老家伙吓得连过年都过得不安生。

    温然是温阁老最不成器的流哥儿,外人都不大认识他。

    作为背后告密的人,看见他老爹吃瘪被训,他背地里躲起来偷笑。

    温阁老日防夜防没防住家贼,派人到处去搜寻告密的小人,却没想到那人就在自家的宅院中逍遥自在,还好意思摊着手到他面前来讨要银钱。

    “你个不上进的,整天就知道要钱要钱要钱,也不知道和你大哥好好学学!你看看清楚,你爹我不是造银子的!”

    咆哮一阵,黑着脸但还是把银子丢给了温然,“要不是看在过年的份上我一定好好教训你!”

    临到老才得这么一个嫡子,大的孙子没比温然小几岁,虽然小儿子不成器了些,但到底是疼爱的。

    温然掂量掂量银票的厚度,冷嘶一声,压低声音在温阁老身旁问:“爹,你确定这些银子来路干净哈?”

    温阁老眼皮一跳,气糊涂了,竟然把装了最多银票的荷包扔到了温然手里,这和肉包子打狗有什么区别!

    “给老子还回来!”

    他伸手要去抢,奈何年纪摆在那里,抢不过年轻人,让温然一溜烟跑远了。

    “孽障!这个孽障!”

    冰天雪地里,温阁老气得脑袋直冒热气,好似要当场飞升。

    待冷静下来,他回想起燕扶光的警告,浑身被风吹得一颤,“罢了罢了,大过年的,什么事都等到过了年再说……”

    除夕家宴,钟妍的儿子和祝清嘉的女儿裹在小被子里放在软榻上,几个哥哥姐姐围着他们议论个不停。

    聿哥儿指着襁褓里的胖小子说:“这不就和我们家的小猪崽一样一样的吗?瞧这小胳膊小腿的全是肉肉!”

    九哥儿跟着看了几眼煞有介事地说:“果真如此,他俩看着倒像是亲兄弟!”

    流哥儿委屈巴巴蹲在地上:“我只是饿得快,我也没有办法嘛,娘亲说长高了就好了,你们别笑话我!”

    他年纪虽然小但自尊心还是有的。

    实际上流哥儿虽然胖但是并不难看,他白白胖胖、软软乎乎,脸上又经常戴着笑,看起来就是个喜人的小家伙,跟观音座下的小童子似的。

    燕扶光立刻维护起他的小儿子来了,抱起流哥儿安慰说:“能吃是福,我家流哥儿是有福气的孩子!”

    他时不时笼络一下人心,就让流哥儿更喜欢他了,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一阵,黏黏糊糊地说:“父皇你是最好的父皇,我以后每天中午都陪你用膳,我不理哥哥们了,他们嫌弃我!”

    这小子别的不说,吃饭是真香啊!看他吃饭身边坐着的人都可以多吃一点,燕扶光对他陪吃的功能十分满意,更加用力气地哄:“不管别人怎么样父皇是绝对不会嫌弃你的。”

    流哥儿信了他的邪,一直歪缠在他身上不下地。

    一个时辰过去,燕扶光就叫嚷着胳膊受不了了:“我看流哥儿你还是真的少吃一些吧……”

    流哥儿被伤透了心,扭身投入绿卿的怀抱,这下是除了娘亲谁都不搭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