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宁华月撑着发疼的脑袋,问江医女。
江医女戴着面纱,回头往内室看了眼,语气冷淡道:“庶妃失血过多需要休息,还请王妃不要心急。”
陈清姿一直留在倚虹院没离开半步,她进去看了看绿卿的状态,出来后说:“魏庶妃受罪了。”
此时,兰心跪在院子中间,身侧忽然刮过一阵风。
她迟钝地抬头看去,刚刚过去的人是燕扶光。
一道声线没有丝毫起伏的音调响起:“魏氏如何?”
宁华月慌乱起身,脚一软,她赶紧扶住桌子站稳。
陈清姿不等宁华月说话,面带焦急地回道:“魏妹妹失血过多,还没醒来。”
燕扶光径直往内室去,陈清姿和宁华月慌忙追上,江医女思虑了一下,也选择跟上去。
恰此时,床榻上的绿卿缓缓睁开眼睛,丝毫没有预兆,两行清泪流下,落入双鬓消失无踪,唯有两道泪痕能看出她的绝望和害怕。
燕扶光停在几步之外,看着绿卿毫无生机的模样,心底的火气噌噌往上涨。
宁华月丝毫没有察觉地开口:“她醒了!”
醒了才好,醒了她才能和她对峙,才能让她自己说明白她根本没怀上孩子,何来的小产!
可是,不等她威逼利诱,燕扶光就上前去坐在床边,握住绿卿冰凉的手,不言不语只盯着她。
绿卿嗓音沙哑,有气无力的:“王爷……对不住,是妾不好……没保护好孩子……”
她甚至没有告状,也没有嚎啕大哭指责宁华月,就只是默默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把所有痛苦都自己担着。
“对不住……要是妾早点知道……”
燕扶光抚摸着她湿漉漉的眼角,一下下抹去她的泪痕,“不是你的错,不必自责。”
绿卿轻轻在他掌心蹭了蹭,什么都不说,但到底是不再流泪了。
就在燕扶光以为他已经把绿卿暂时安抚好的时候,绿卿忽然睁开眼睛,四处张望,急切痛苦地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澜哥儿呢,澜哥儿呢,妾的澜哥儿去哪儿了……”
泪水倾泻而出,像是抽走了她的灵魂,绿卿双手掩面,绝望呢喃:“澜哥儿……澜哥儿也没有了……”
燕扶光不明所以,转头看向江医女。
江医女垂眸解释道:“小产对庶妃身心打击很大,也勾起了庶妃那些痛苦的回忆,庶妃现在还不算清醒过来了……”
陈清姿适时补充:“想来是魏妹妹近来不得不常常与澜哥儿分离,才会让她如此憔悴心痛吧。”
燕扶光抱住绿卿,接过江医女递来的手帕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泪,听见陈清姿的话后,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句:“与澜哥儿分离?”
陈清姿客观地描述了一番宁华月的所作所为,燕扶光大怒。
正要发火质问,怀里的人瑟缩了一下。
绿卿双臂搂紧燕扶光,小声可怜地在他耳边祈求:“妾想回锦箨院……”
燕扶光抚着她的后背,用锦被把她裹好,“回去,带你回去。”
抱起绿卿往外走的时候,燕扶光头也不回道:“宁氏,本王待会儿再回来与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