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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甘有为带着甘国阳去了厨房,说要教他的甘家菜第一道菜:“水晶咕咾肉。”
“水晶咕咾肉?”甘国阳一听这个菜名,好像在哪儿听过。
“爸,这菜难做么?”
“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咕咾肉很多人会做,水晶咕咾肉,我看全美国也没有人会。不过,这只是入门菜而已。”
听甘有为这么一说,甘国阳才意识到,自己这个寡言少语的老爹,其实也是一身的本领,只是没有施展的舞台而已。
甘国阳在厨艺上颇有天赋,又有老爸言传身教,这道难度很高的菜,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竟能学了个七七八八,装模作样是足够的了。
见儿子聪明伶俐,学厨速度很快,甘有为脸上变得笑意盈盈的,却不知他晓不晓得,这是儿子在哄他。
晚上回到自己的小卧室,甘国阳躺在加长的硬板床上,脑子里想着的不是水晶咕咾肉,还是篮球。
对于下午的失败,甘国阳并不耿耿于怀,打球没有人永远赢,除非在你输之前退场。
真正让他焦躁的是该如何继续提升自己。
距离训练营开营还有一周多,这一周的时间里,他还能取得什么样的进步呢?
如果继续参加街头3v3,甘国阳认为意义不大,街头能学的他都学了,那些真正需要打磨的细节,在街头是无法给予的。
或许那位卡普-拉文先生能帮些忙,陈星说他在旧金山篮球圈有很广的人脉。
可人家凭什么帮他呢?再说他并没有拿到卡普的联系方式,难不成去罗尚博球场蹲点?
不行,在有机会重新击败Cancer之前,甘国阳是不会再去罗尚博的。
这个夜晚,甘国阳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自己在实力上的缺陷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口让他难受。
旧金山的夜晚和他的心绪一样并不宁静,窗外时不时有汽车经过时的光亮,楼上也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动静——楼上以前是一家旅馆。
一滴冰凉的液体突然滴到了甘国阳的眉心,让他整个人一惊。
他用手擦了擦额头,借着窗外的微光一看,是水。
再抬头一瞧,脑袋上方木制的天花板上,那块洇水的地方,是他醒来眼前见到的第一样东西。
他拧开床头灯,发现洇水的斑块在扩大,水开始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甘国阳赶忙起身,将被子床褥收起来不要被水弄湿。
“法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天花板怎么漏水了?”
已经是凌晨时分,甘国阳不想吵醒大人,他穿上衣服独自从后门出去从外面的楼梯上了二楼。
门开着,进去,过道里一片狼藉,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打扫,看样子这个旅馆应该是倒闭了。
找到正对自己楼上的那间房,甘国阳敲了敲门,开门的竟是一个花枝招展的——男人。
甘国阳认出来,这家伙就是那天捏他胳膊的男同性恋,他经常到甘家菜馆来吃饭打牌。
一天的消费不超过1美元,却要在店里呆上大半天,赶也赶不走,很是烦人。
甘国阳只知道他叫雷蒙,其他一无所知,难道他就住在自己楼上?
雷蒙手里夹着一支烟,托着手,地上还有很多烟头,靠在门框上,他糊了假睫毛的眼睛眼波流转,看得甘国阳直发毛。
“你家里漏水了!洇到我房间的天花板上,我还要睡觉呢,请你解决一下!”
甘国阳试图和雷蒙交流,雷蒙却施施然地抽了口烟,道:“抱歉,这里不是我家,只是一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厕所出了点问题,不过我不想管,人工费很贵的。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