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我发现他变得出奇的温和。

    我知道他是个胜负欲极强的人,热爱挑战,有着非常高的自尊心,这是我们这么久始终还有疙瘩的原因——我们早已原谅的对方,却不愿意承认,不愿意跨出那一步。

    他跨出了,而且来到洛杉矶,和我说了很多心里话,我感动极了。

    但当他邀请我回波特兰开拓者打球时,我非常惊讶,然后第一时间拒绝了他。

    我说我热爱那里,但我不能再为波特兰打球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杰克竟然开始诉说球队的改变,说他们更换了医疗团队,改进了医疗流程,购入了更多的设备。

    这些我都知道,我还知道开拓者在报纸上对我进行了道歉,那让我非常感动,但不足以让我回去打球。

    听着杰克的诉说,那种放下尊严的请求,我甚至为自己的绝情而感到羞耻,可我无法忘怀这些年我遭遇的苦痛,太痛苦了。

    跟着我意识到,改变最大的人其实是杰克,他变了,变得很多。

    当我和他这么说时,杰克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问他为什么,杰克说:“我想和你再拿一个总冠军。”

    这句话几乎彻底打动了我,我知道开拓者在西部决赛上的成绩。

    他们缺少一个内线替补,阿甘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我是他的铁杆粉丝。

    但还差那么一点,我知道我不能完全答应,我无法说服自己,那是对曾经经历的伤痛的背叛。

    我告诉杰克,我需要再考虑一下,我有一个夏天的时间做选择。

    之后我去见了伍登教练,伍登让我遵从自己的内心,让我突破心中的桎梏,做最有利于人生的选择。

    我去见了唐纳德-斯特林,告诉他我要离开,坐在我对面的斯特林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他说:“比尔,你真的想要这样,是不是?”

    我说是的,是时候了,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能再为他和他的团队做任何事。

    斯特林坐在他办公桌后奢华的大靠背宝座上,用爬行动物的风格咧嘴一笑,告诉我如果我要被交易,必须放弃多年来在快船积累的所有递延补偿。

    递延补偿是当时NBA球队为了财政健康做出了工资延期支付策略,当时很多签下大合同的球员都会这样,尤其是我经历了那么多伤病。

    这是一大笔钱,几乎是我所有的财产,但我还是用力点点头,说自己想被交易。

    之后,波特兰和波士顿都试图给出价码得到我,而我在9月份见到了阿甘。

    他被伍登邀请来参加一个教练交流论坛,这家伙总是会混迹在一些奇奇怪怪、他不该出现的场合。

    然后他来到了我家,见到我第一面就说:“比尔,开拓者想交易我来快船,把你换回去。”

    我知道他在放屁,在开玩笑,我哈哈大笑,说这不可能,他说开拓者有时候蠢的令人难以置信,没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他刚来就劝说我回波特兰,虽然我很欣赏他,但我会打心眼里抗拒,我不喜欢说客。

    但现在我知道他不是,他是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吐槽了开拓者有多么的愚蠢,做了哪些令人无语的事。

    我告诉他1978年在我腿部严重受伤的时候,管理层不相信我的身体出了问题,他们认为是我的灵魂出了问题。

    所以他们带我去找了一位信仰治疗师,在一个清晨的黎明他带着我来到户外,我们涉水走进威拉米特河,站在齐膝深的河床上。

    太阳升起后,景色无比壮丽,当太阳升得更高时,刚好位于胡德山的山顶,治疗师抓住我的手腕,将我们的双手伸向天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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