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不是你先挑的衅，说我欠睡，但不敢？”
温时雾无言以对，干脆不说话。
她攥紧了被子别过脸去。
余峥哄着：“听话，帮你清理一下，直接这样睡你也知道不舒服，或者，你要是能站起来，我送你去浴室。”
温时雾不服，她试着要起身。
但腿软着很快就跌了回去，甚至还有些发抖——她根本没想到还会这样。
没人告诉过她还能这样！
于是温时雾伸手抢过余峥手里的毛巾，还能触到被热水浸过后的温度。
她仍不肯放开被子，也不肯让余峥帮，只倔强地道：“那我也要自己来。”
“行。”余峥不勉强她。
但他笑得肆意又愉悦，一双桃花眼舒展开，唇角轻挑，眼睫依旧似鸦羽般黑，漫不经心地睨着她时格外性感。
温时雾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她干脆背过身去，懊恼地清理着，但用毛巾做这种事又实在很不习惯，揉捏着腿缓了片刻，还是撑着起来跑进了浴室。
余峥看着她的背影直笑。
压根没有半分要自我反思的意思。
等温时雾再从浴室里出来时，余峥已经十分自觉地上床了，他让出一边来留给温时雾，自顾自靠在另一边玩儿手机。
听见她出来。
他懒洋洋地偏头看她：“睡觉？”
“嗯。”温时雾应得声音很小。
余峥已经在床上了，要她掀开被子往床上爬，这种感觉十分奇怪。
于是她便抬手关掉了卧室的灯。
余峥视线瞬黑，他在黑暗的环境里很难视物，便抬身想要将台灯打开。
但温时雾却慌忙抓住他的手：“余峥，这样黑着你会害怕吗？”
余峥淡嗤：“我有这么脆弱？”
到底是谁成天在传他怕黑，他只是有夜盲症，讨厌夜间不能视物的感觉。
“那你等会儿再开。”温时雾说。
余峥微怔，随后愉悦挑唇。
原来她问他怕不怕黑，是怕不给他留灯把他吓着——噢，关心他。
余峥没再要抬身将台灯打开。
便听身旁窸窣，似乎被子另一端被人掀开，而他给温时雾留的那半边稍稍塌陷。紧接着呼吸里便闯入她身上的香。
温时雾摸着黑上了床。
不被余峥盯着看，她会感觉自在一些。
她还穿着余峥给她的那件衣服，躺进被窝里将被子往上一扯，蒙住头，手探出来在外面摸索，拍到了床头的那盏台灯。
橙黄的床头灯亮起。
余峥的视线逐渐恢复，扭头就见他家女朋友藏进被子里，羞得连脸都不肯露出来。
他笑了起来。
弯腰，躬下脖颈，隔着被子蹭了蹭她。
随后手臂越过温时雾，又将台灯关掉，重新失去了夜间视物的能力。
余峥放下手机，盖着被子躺下来。
温时雾也感觉到没光了，她将被子稍稍掀开些：“你睡觉不用留一盏灯吗？”
他有睡觉留灯的习惯。
“不用。”余峥翻身，手臂揽在温时雾的腰上，稍一用力便将她轻松捞过来，揣在怀里似的，“有雾雾就行。”
正常人开着灯会睡得不好。
温时雾平时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