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施术者死于怨魂啃食,呵,不愿意保存尸体也就罢了,连埋都不埋,全部抛在荒山野岭不管,啧啧啧,被那些女鬼生啃了也是活该。】
落款是张仑灵。
……
手里的鬼丸渐渐成型,嘶吼声也停了。
鬼丸色泽青黑,面上印着个尖叫的鬼脸。
张青将其放在季云香的旁边,这时候她才仔细打量这位师娘的模样——温婉可人,我见犹怜,素儿的长相随她。
张青把暗红色嫁衣扯过来盖在她身上,以灵力催动,下一刻,季云香的消瘦憔悴消失不见,转而变得活色生香,水分充盈,脸颊红润,仿佛下一刻便能睁开眼。
张青周身的死气还在缭绕,金玉河不敢靠近,但他看见了棺中季云香的转变,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自打季云香生病,金玉河就再也没见过她这般健康。
术法完成,张青舒了口气,然后转身退开几步,带着一身死气远离喜堂。
众人立马扑过去看季云香,金玉河首当其冲,扒在棺边仔仔细细地瞧。
就像睡着了一样,但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季云香并没有活过来。
金玉河的眸光肉眼可见的黯淡了几分,但能将尸体变成这番模样,他也略感欣慰了。
但那个妮子怎么办?
金玉河看张青站在十步远的地方,死气依旧缠着她。
此刻张青也在思考如何妥当处理。
驱散?不行,还会再聚集起来。
烧了?好像烧不掉,死气会被黑炎隔开,但是并不会被消灭。
总不能一直带着吧?
张青低头,自己脚下草地已经被死气侵蚀,全蔫巴了。
耳边还有鬼魂在喊叫,对耳膜不太友好。
张青手掌覆着黑炎,一巴掌扇死一个鬼魂。
“青青!”金素儿仅仅看了一眼季云香,目光就抬起来寻摸张青去了:“你有后手吗?”
“正在想!”张青毫不犹豫地回答,声音中气十足,不再像之前那样飘渺,显然已经切断了和死气的联系。
阮瑞白抬手用灵气凝结了一个透明的冰棺棺盖,给季云香盖上,然后也抬头看着那一团庞大阴冷的死气,眉头紧锁。
易曲生思考片刻,将自己体内白色的异火召唤出来,学着张青覆盖在自己身上,然后朝她走过去。
“大师兄……”张青微微仰头,狐面下的眼神淡定且无辜。
易曲生低头与装无辜的张青对视,咬牙切齿:“你……你就不能和我们商量一下再做这些吗?”
“你知不知道禁术多危险?”
“现在不仅师娘没救活,还要把你赔进去!”
“你有多少灵气支撑异火?能隔绝死气一时,能隔绝一辈子吗?!”
“你明明知道禁术……”
“我是跟你学的啊。”张青理直气壮,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嘀咕:“你明明知道我父亲是魔尊,还敢算计我。”
结果被她爹一巴掌拍在墙上,断了好几根骨头。
算计魔尊和使用禁术,谁比谁好似的。
“你!你……我,这能一样吗?”易曲生吱吱唔唔了好一阵,脸都红了。
好的不学学赖的!
他想起来先前还因张青学谢卿羽而吃醋。
易曲生现在又气又恼,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娇羞。
心里像打翻了调味料似的,什么滋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