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低下去的头颅,重新有了抬起的征兆。

    见帐内氛围仍有些低沉,刘濞思虑片刻,便决定着手解决具体的问题。

    “军中粮草、兵械可有不足?”

    “楚地送来的冬衣,可都发到了将士们手中?”

    听闻此言,负责大军后勤工作的楚王刘戊抬起头,面色阴晴不定道:“粮草每五日送达一批,暂无短缺。”

    “彭城囤积的粮草,还够大军三月之用。”

    “三月之后,便要仰赖吴王从广陵调粮了。”

    ···

    “至于冬衣——实在凑不出三十万件,已经发下去了三万件,供将士们换着穿。”

    “谁冲锋谁穿。”

    “第二批两万件,不日送达;第三批五万件,正在紧急赶制。”

    闻言,吴王刘濞眉头微一皱,却并没有流露出异色,只不无不可的点下头。

    只是暗下,吴王刘濞对楚王刘戊这个猪队友,却是愈发不满了起来。

    既然决定在八月举兵,刘濞自然早就想到了此战,大军必然要用到过冬衣物。

    单就是从广陵,吴王刘濞便调来了三万件冬衣,又从举兵之前就下令,在吴地着手赶制更多。

    而眼下,正到了那些冬衣派上用场的时候,作为‘后将军’的楚王刘戊却说:第一批送到前线的冬衣,居然只有三万件。

    ——可不就是刘濞从吴地、从广陵调的那三万件?!

    首批尚且如此,第二批两万件,估计也是等着吴地那批赶制的冬衣;

    第三批五万件,才是楚王刘戊拿出来的存货……

    “吴地远睢阳不止千里,冬衣尚且送来了第一批,第二批也即将送抵;”

    “彭城距离睢阳不过数百里,楚国的冬衣,却至今都没有送来哪怕一件……”

    如是想着,吴王刘濞面色当下一寒,阴恻恻看了身旁的楚王刘戊一眼,才神情阴冷的将目光收回。

    暗下思虑片刻,终是从上座起身,绷着脸微一颔首。

    “调转方位!”

    “我吴兵主力,自睢阳北攻城!”

    “楚、越兵马,接替我吴兵主力的位置,自东攻城!”

    此言一出,不等帐内众将拱手应喏,楚王刘戊当即便是从座位上弹起身!

    方才还带着些悬疑不定的面庞,此刻愣是气的脸红脖子粗。

    “吴王何为?!”

    “是看睢阳久攻不下,便要派寡人的楚卒,去东墙送死吗?!!”

    义愤填膺的质问,却只换来吴王刘濞阴恻恻一句:“过去两个月,我吴国的兵马,一直在东墙‘送死’。”

    “如今,我吴国主力既要主攻东墙,又要防备北面的周亚夫——甚至还要不时分兵,去北、南墙助楚王佯攻。”

    “——我吴军将士,没有三头六臂。”

    “和楚王麾下的兵卒一样,也都是两边肩膀,扛着一颗脑袋。”

    毕竟还需要楚王刘戊的兵马,以及从彭城到睢阳的这条补给线,刘濞终究没把话说的太绝。

    只有意无意呛了楚王刘戊一句,便再度昂起首。

    “寡人,不是在下军令!”

    “——而是在颁王诏!”

    “大军放弃攻打睢阳南墙,以楚、越兵马佯攻东城墙,我吴军主力强攻北墙!!!”

    “把后背都给露出来,就不信他周亚夫,还能在昌邑沉得住气……”

    最后这一句话,刘濞更像是对自己说的。

    但在众吴楚将领听来,吴王刘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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