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切的想要发出。

    说到最后,窦太后依然是有了些无理取闹,甚至是不管合不合理,都非要拿程不识撒撒气的架势。

    但这件事——周亚夫请立太子这件事,并没有什么能让窦太后看不清、看不透的地方。

    “还说什么大军将士殷殷期盼,只求储君得立、国朝有后;”

    “程都尉便留在长安,替我这个瞎了眼的老寡妇,做长乐宫的卫尉吧?”

    “程都尉,难道就是这样报答太宗皇帝的恩德,就是这样对待太宗孝文皇帝的正妻、当今皇帝的生身亲母的吗?”

    ——不再狰狞,不再歇斯底里;

    似是将怒火按捺下去些许,才抿紧嘴唇,稍侧过身,大致望向袁盎脖子以上的位置。

    “唉……”

    “皇太弟啊……”

    “看看他周太尉,是怎么跟我这个太后说话的?!”

    “陛下让我代太尉表奏,臣遵了陛下的诏令。”

    听闻此言,窦太后又是深吸一口气,迈动着脚步,重新走到了御榻前。

    待端坐下身,那张写满怒火的面容之上,却已是阴云密布。

    “太后实在不该在绛武侯周勃身上,再做出这样负面的评价……”

    “——做父亲的把持朝政,私藏甲胄,当儿子的也是有样学样!”

    “但除了是先帝提拔的臣子,臣,也同样是军中的将官。”

    “臣忠于先帝,所以也忠于宗庙、社稷;”

    如愿拿起那张通篇透着‘大逆不道’四个字的奏疏,窦太后只愈发感到愤怒,陡然回过身,将那绢布朝袁盎一甩!

    “看看!”

    但袁盎心里很清楚:让窦太后如此大发雷霆的,绝对不是周亚夫那封奏疏中,疑似不恭太后的措辞。

    “对于将官而言,军令大如山。”

    “这无疑是美谥。”

    如此无懈可击的内容,再加上先帝弥留之际,给当今天子启留的那句‘事有轻重缓急,可用周亚夫为将’,那就更没问题了。

    “听说卿,也同那骁骑都尉李广一样,是先太宗皇帝任命为中郎,而后外放军中,担任将官的。”

    “既没有违反太尉军令,也没有违反陛下诏令,太后却指责臣:有负于先帝恩德。”

    但听到这最后一句‘算不上乱臣贼子’,那才刚舒缓下来的面容,只陡然再度涌上一抹阴冷!

    “作为臣子,尤其还是手握重兵、节制天下兵马的太尉,本该谨言慎行,时刻注意自己的举动,以免受天子猜忌!”

    “在今日朝议之前,这封奏疏上的内容,臣,一无所知。”

    “既然程都尉效忠的是宗庙、社稷,是太后和皇帝,那就不要再回昌邑了。”

    对此,袁盎纵是再怎么‘自由出入长乐,深得窦太后信重’,也已然束手无策……

    见此,战战兢兢于一旁的老宫人也是赶忙上前,抓起一张绢布,就放到了窦太后手中。

    短短三两句话,便是‘知恩不报’‘不恭先帝’‘不敬当今’‘不尊孝道’这好几个大帽扣下来,饶是程不识生得一副厚重的身板,也是被这几顶帽子压得脊背一弯。

    “——先帝对臣有恩,所以臣忠于宗庙、社稷,忠于太后、陛下,以报效先帝的恩德。”

    ——对于东宫长乐而言,尤其是对窦太后而言,袁盎,确实是个很特殊的存在。

    那封奏疏中,周亚夫都说了什么?

    ——淋淋洒洒千百字,总结起来不过以下寥寥几句。

    “太后,至今都还想着与立梁王,以为储君太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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