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存在合法,那包括太祖刘邦、霸王项羽在内的一众反秦统领,乃至于义军共举的义帝楚怀王,都有一个算一個,皆为乱贼!

    至于祭台上,天子启则已是驾轻就熟的来到祭台南沿,居高临下俯视着祭坛南侧的广场。

    这么捋下来,一切就都好理解了:周是‘好’的,却被暴秦推翻,好在沛公拨乱反正,伐暴秦而诛三世,还了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暴秦灭亡了,又没法重新复周的国,怎么办呢?

    “历朝历代,或有重工商之利、或有彰礼法之度,亦或由秦王政窃周国祚,以外行攻伐、内用苛政。”

    当然,若是没有太后在位,类似的场合,天子便会独自走右侧。

    汉家显然不能接受‘汉篡秦而立’的政治定性,自然就要将自己推倒的嬴秦,抹黑成‘由桀纣之流统治的伪政权’了。

    去掉石阶中间的壁画,以及屹立于石阶两侧护栏内的禁卒,可供人上下祭坛的阶梯,便只剩下左右各一丈宽。

    “萧相国督造社稷坛~”

    汉以右为尊;

    故而,天子启走的是石阶壁画左侧,窦太后则走右侧。

    即便是在刘荣看来,秦的功过几何,也是相当难下定论的议题。

    “走的也是‘非壮丽无以立威’的路子?”

    而在东侧班列——在原本应该站着丞相,此刻却由‘亚相’御史大夫:开封侯陶青站着的位置更靠前一步之处,太子刘荣听闻老爹这番话语,也是暗下稍点点头。

    正所谓:天子南面而称王。

    四面均为石阶,每一面的石阶两侧,都有手持礼戟的禁卒昂首挺胸而立,每一级阶梯,均有左、右两位禁卒。

    “纵是残虐如暴秦,以兵戈兴于天下,亦不忘以‘耕战’之名,行窃周国祚之实。”

    至于秦的所作所为,更是尽数归为‘暴虐’的范畴,凡秦法皆为‘酷律’,凡秦令皆为‘苛政’。

    故而,通过很简单的逻辑推理,汉家的法统来由,便被太祖高皇帝定为:承周社稷。

    ——几十号人,几乎是撒丫狂奔的姿态,却也是一步一阶梯,更不显丝毫嘈乱。

    在满朝公卿百官、功侯贵戚的注视下,以基本一致的节奏踏足祭台;

    那就只能由我沛公刘邦,承周之遗德、遗志,立刘汉社稷,代天牧民,以安天下……

    很抽象;

    却是如今汉室,赖以为根基的法统来源。

    “周分封诸姬宗室,以王天下,虽以礼为重,亦有井田之制,为周之国本。”

    “及至秦,虽以残虐之法、虎狼之师为祸天下,使诸夏之民寝不得安眠、食不得果腹,亦得郑国渠以振关中农事。”

    “——秦之重农,乃为兵戈;”

    “虽所用非处,却也明天下之重,首在农也。”

    “若秦得郑国渠而勿兴刀戈,允关中秦人休养生息,使仓满粟、库满布,其强必冠绝列国,更或强胜余六国之和!”

    “待彼时,六国不战而附秦,寰宇莫能不归一?”

    这也算是汉家在重大政治场合,所必不可少的保留节目了。

    ——有事没事喷暴秦,啥屎盆子都往‘秦’头上扣,不说有啥好处,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很显然,今日这番演讲中,这段喷秦的内容,天子启是即兴脱稿的。

    大道理说完了,喷秦也喷完了;

    说到正事儿,天子启便也没再用文绉绉的‘行书体’,而是自然的切换到了日常口语。

    这也算是那位太祖高皇帝,为汉家的后世之君,所留下的宝贵遗产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