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声轻叹。

    “条侯外出征战之时,身边的亲军、亲卫,当都是周氏子弟吧?”

    “再不济,也该是故绛武侯的故旧之后,又或是细柳营出身的老卒?”

    刘荣此言一出,一旁的申屠嘉、窦婴二人微一色变;

    稍思虑片刻,却又面色如常的点下了头。

    ——这再正常不过了。

    亲军,本就是私人武装的性质;

    尤其是战时的亲军,更是需要保证对将帅的绝对忠诚,以免发生前线打的昏天暗地,结果后方传出‘将帅被潜伏在身边的刺客暗杀’之类的状况发生。

    事实上,别说是周亚夫这种‘家世渊博’的将官世家了,便是朝中其他的公侯外出征战之时,带的也都是自家子侄、故部旧曲,外加仆从组成的亲卫。

    去年的吴楚之乱,就连出征的皇五子——如今的江都王刘非,不也是带着自己的母族:程氏,以及刘荣找自己的母族:栗氏,所组建起来的‘家人子’吗?

    就算周亚夫用自家子侄来做亲军,又或是找老爹周勃的部旧,乃至自己的旧部:细柳营来充当亲卫,在这个大家伙都普遍如此的时代,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非要说有什么不对,那也就是周亚夫和细柳营之间的联系,疑似过于亲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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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考虑到周亚夫是细柳营的‘创始人’,更是让细柳营扬名天下的功勋主帅,这也同样没什么值得纠结的了。

    对于刘荣这不答反问,周亚夫显然也听出了刘荣想要表达的意图;

    只本能的一皱眉,瓮声瓮气道:“家上,是信不过自己的老师、信不过自己的太子太保吗?”

    “还是觉得臣作为当朝丞相,会害自己的学生、国朝的储君太子不成?”

    周亚夫此言一出,一旁的窦婴顿时面色一紧,当即便做好了随时开口出身,从中作和事佬的准备;

    至于老丞相申屠嘉,确实将半带着悠闲、半含着期待的目光,洒向刘荣那张荣辱不惊,浅浅笑容依旧的淡定面庞。

    ——虽然和刘荣往来不多,但申屠嘉很清楚:太子刘荣,大概率是有汉以来,老刘家最出色的一位太子储君。

    在如此出色的储君面前,周亚夫想仅凭嘴皮子就把人唬住,怕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些。

    再者:过去,长安街头巷尾都在传,皇七子刘彭祖‘雄辩’,口才堪称一流;

    但鲜少有人知道的是:即便是这位传闻中‘嘴皮子贼溜’的皇七子——如今的常山王刘彭祖,在刘荣这个大哥面前,那也是不敢乱说话的……

    “臣不密,则失身;君不密,则失国。”

    果然不出申屠嘉所料:刘荣开口第一句话,便扔出了王炸!

    随后的一番话语,更是怼的周亚夫怅然失语不能言,本就郁闷的心情,在刘荣这番堪称‘说教’的话语后,更是郁闷的黑下了脸……

    “条侯用兵,尚且以家人子,及绛武侯部旧、细柳营嫡系为亲兵宿卫;”

    “孤储君太子之身,系宗庙、社稷之重,又如何不该以自己的肱骨子民,来充任太子亲卫?”

    “——若说练兵,条侯替我寻来细柳营的将官,孤自然是信得过的。”

    “但若是想要,别说是条侯的细柳营——便是北墙的飞狐军,也有的是愿意替储君练兵的忠臣良将。”

    “只是这其中的关键,并非孤信不信得过这么简单。”

    作为‘君’,尤其还是带着‘学生’身份的半个君,刘荣自然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

    ——什么鬼?

    孤的太子亲军,让你周亚夫插手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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