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平日里,乡间农户想将粮食脱壳、脱粒,或是将豆磨成浆,便大都是用这个东西。”

    至于今日,也权当是太子闲着蛋疼,不惜花费重金,给大家伙儿做了顿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没有第二顿的美味。

    狐疑的低下头,看了看手中那张面饼的卖相;

    面带迟疑的再抬头,却见方才还被刘淤咬住边沿的面饼,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被刘淤吞下了大半。

    “先看看孤寻得的这个绝世美味,再去买粮不迟。”

    有人将面拉成了条;

    有人将面摊成了饼;

    “大家伙儿也瞧见了——今儿个,太子宫外的售粮棚,都变成了面饼炉;”

    在刘淤身上打量一番——看着是个贵公子,应该没有扯谎,或许真是太子的某个弟弟,汉家的某位新封诸侯宗藩;

    一边走,一边嘴上还不忘说着:“这面饼啊,是寡人的长兄——当朝太子偶然所得,只尝了尝,便发现美味异常!”

    “得知这面饼,不过是用平日里,百姓民都不怎么愿意吃的冬小麦所制,又想到近些时日,关中粮价鼎沸,关中的父老乡亲们饿了肚子;”

    想到这里,老者再度低下头,又短暂迟疑片刻,终还是抬起那张面饼,小心翼翼送到了嘴边。

    既然吃不死,太子又不收钱,那就吃呗~

    不吃白不吃!

    带着这样的想法,这一日,几乎每一个从太子宫门口路过的农人,都吃了个肚子浑圆。

    “太子仁义,请关中父老尝此美味~~~~”

    “朝野内外,都说这是盛世将现之兆,又何来赈灾粮一说?”

    一句话没说,咀嚼片刻的功夫,老者的面色却是变了再变;

    次日一大早,太子宫外,那绵延一里有余的售粮棚,便都变了个模样。

    手指向不远处的流水线第四部分——也就是最后一部分:面饼炉,刘荣本就温润平和的面庞之上,只再添几分柔和。

    也正是从这一日开始,太子宫正大门所在的蒿街,便陷入了为期两个月——连续两个月的‘交通堵塞’……

    “——赈灾粮?”

    便见石磨五步外的位置,一个明显出身行伍的魁梧大汉,正撸着袖子,将石磨才刚磨出来的面粉倒在案板上,又加入清水,再费力的将其和成面。

    便是往里面加了名贵食材、佐料——甚至直接就是以其他东西为主要材料,再象征性的加了几粒麦,也完全是有可能的事?

    许是看出了老者的疑虑,又或是先前,也被其他人问过类似的问题;

    听闻老者此问,刘淤只大咧咧笑着一摆手,正要开始解释,便看到不远处的太子宫正门,被已经拥挤不堪的人群又往里围了围。

    有朝臣百官、功侯贵戚家中奴仆,来探听消息的;

    带着‘哪怕不好吃,这也是个好东西’的初步认知,老者终于抬手低头,将那小块面饼放入嘴中。

    “——若非老朽口拙,这面饼,分明带着甜味?”

    ——直到这个时候,大家伙儿也依旧没把宿麦,当成以后可以日常食用的主食。

    “将麦粉和成面,是宿麦最好吃的一种制作方式。”

    “研磨成粉之后,原本无法下咽的宿麦,就会多出很多种烹制的方式……”

    “但这,来都来了,是吧……”

    还是大惩小戒?

    “当今皇三子,不才,方获封为临江王不久。”

    “肯定有人要问:太子宫的平价粮,还卖不卖了?”

    炉子里传出来的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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