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更是只有朝堂祭祀神明及历代先皇时,才有可能出现的状况。

    少牢规格的祭品,更是只有诸侯王及以上级别的已故刘氏先祖,才有资格享受到的——寻常的彻侯,或是没有王爵的刘氏宗亲,都没资格用少牢规格的祭品!

    此外,烈士的遗孀、遗骨及父母双亲,都会被内史在各自的户籍上,标注上“其子/夫/父,于某年某月死王事”的备注。

    有了这“死王事”三个字,英烈家属无论是申请上林苑的皇田佃租资格,还是入伍从军的名额,都将具备绝对意义上的优先地位。

    英烈直系后代入伍,更是直接从底层军官,即伍长做起。

    林林总总算下来,汉家对阵亡将士的抚恤待遇,就算达不到后世新时代的程度,也已经是相当不错。

    考虑到这个时代的生产力,更是已经达到了毋庸置疑的极限。

    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没有死在战场上,却也因战争而落下伤残的可怜人。

    就说已故老丞相、故太子太师申屠嘉,万石的秩、四千石的实俸,外加故安侯国每年的产出,却活成了全长安最穷的权贵。

    究其原因,不是申屠嘉非要“作威作福”,要养着那些跟随自己出生入死,最终落下伤残的老伙计;

    而是申屠嘉若是不养着,那些老英雄们,就连吃饱穿暖都是奢望…

    “老大人所言,不无道理。”

    经过漫长的思虑之后,刘荣先是上前,绛瘸腿的老李头小心扶着坐回了老树根下;

    而后才坐回老爷子身旁,如是道出一语,而后便侧身看向身旁的皇帝老爹。

    “将士之苦,父皇也曾不止一次的提到过。”

    “尤其是那些没能立下太多功勋、没有太好的官职、俸禄,又因战落下伤残的老英雄们——比起我汉家的寻常农人,都不知还要苦了多少。”

    “只是父皇也说过:今我汉家,无力供养每一位为国征战,却不幸落下伤残的将士。”

    “就连战殁英烈的丧葬事宜,都还要地方郡县负担大头,才能勉强达到太祖高皇帝所规定的程度。”

    将汉家现有的客观状况叙述一番,待一众老者半带认可,半带郁闷的缓缓点下头,刘荣才深吸一口气,顺势将话头一转。

    “只是国之大事,唯戎与祀。”

    “——在孤这样年少轻狂,不明事理的小辈眼中,戎字,终归是来的比祀字更重一些。”

    “更何况我汉家,自太祖高皇帝之时,便一直都是内忧外患,群狼环伺。”

    “于内,先有异姓诸侯不恭,后有诸刘宗藩割据;”

    “于外,更是北有匈奴犯边,南有百越离心——以秦余孽赵陀为先,竟逼得英明神武如太祖高皇帝,也只得以南越王印相赐,却无力兴兵征讨。”

    说着,刘荣也不由得一时失了神,就好似是想起了数不尽的屈辱,面色也一点点绷紧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刘荣才深吸一口气,将胸口郁结的闷气呼出,将过度飞散的话题重新拉回了正轨。

    “今我汉家,确实无力供养起每一位为国征战,并落得伤残的英勇将士。”

    “但不远了。”

    “——我汉家能供养,甚至是荣养每一位因王事而伤残的将士的日子,不远了。”

    刘荣话说到这个份上,几位“老农”就已经是连连点头,对刘荣所描述的蓝图信服不已了。

    ——思贤苑离博望苑,说进不进说远不远;

    走过去有一段距离,但博望苑发生的事,却是很容易就能穿到不过七八里之外的思贤苑。

    几位老农再怎么不问世事,也起码知道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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