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刘荣为他们感到自豪。

    每一个汉人,都应该为他们感到自豪!

    但与此同时,刘荣也为他们感到悲痛;

    每一个汉人,也都应该为之感到悲痛。

    因为国失柱石,如失臂膀······

    “此战,我部共斩获匈奴正卒首级,共一十三级,另牧奴首级四十一级。”

    “车骑将军所调援兵,斩获匈奴正卒首级,共二十六级,另牧奴首级一级。”

    “呼······”

    “——此战,臣部将士足两万,战殁共四千一百九十三人;”

    “胡七万,为臣部斩获首级,共八十一级。”

    “依我汉家之制,此战,臣浮斩:欠四千一百一十二级。”

    几乎是用掉了身上所有的力气,说出这最后一个骇人听闻的数字,程不识终于感觉到压在心头的巨石稍松了松。

    而后便是程不识认命般,对刘荣无力的一垂首。

    ”臣,身负太宗孝文皇帝、先孝景皇帝,又陛下之期许,非但辜负了历代先皇及陛下,更损兵折将,丧师辱国。”

    “败军之将,不敢厚颜以祈苟活;”

    “——请陛下治臣死罪,以儆效尤!”

    “只臣身死,遗老母、病妻及独子于世······”

    说到最后,饶是冰冷无情如程不识,也是免不得湿了眼眶。

    只是那一句‘不敢求陛下照拂,只求陛下莫要因此而治罪弓高侯’,却是怎么都没能说出口来。

    这是刘荣第一次见到程不识哭。

    不只是刘荣——这很有可能是汉家朝堂内外,第一次有人见到程不识垂泪。

    大家都惊了!

    惊讶之余,免不得就是一整唏嘘感叹。

    至于程不识身后的众北地将士,更是早在程不识之前,便早早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气氛很压抑。

    整个长安城北郊,都被程不识为首的一众糙汉子的哭声,而搞得压抑无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荣毫无征兆的呼号声,就好似一声惊雷,将在场众人炸的外焦里能的同时,也让这片天地间的一切,都仿佛陷入时间停滞······

    “诸公,又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

    “——程不识之功,可堪朕不吝裂土,酬之以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