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语相向。”

    “王,自勉……”

    ···

    “自先帝行削藩之策,而后又平吴楚七国之乱,削藩,便已是我汉家百年不易之大政。”

    “有此大政在先,朕但不削王土,反以三郡之地加与长沙——便是朕,只怕也难逃公卿讽谏,坊间中伤。”

    “朕良苦用心,王,自悟之……”

    接连两句‘王自勉之’‘王自悟之’,刘荣说的轻松,刘发却是听的汗颜。

    颇有些羞愧的低下头,调整许久,才终于艰难抬头,对刘荣长身一拜。

    “无论是作为手足兄弟,还是陛下的肱股之臣,都本不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为难陛下逆大势而为——在先帝为我汉家定下‘削藩’之大政后,反加封臣弟之土。”

    “只长沙地处偏远,土地贫瘠,又百越隔五岭而与长沙相望;”

    “不行此下策,只凭臣弟现有之土,实难供养国中兵马,以南戒百越……”

    刘发由衷道歉的话语,也惹得刘荣面带赞许的点下头。

    却是没再同刘发多说,而是给刘发递去一个‘安下心吧,朕答应了,就不会出尔反尔’的眼神,便折身坐回了上首御榻。

    刘发说的没错。

    或者应该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刘荣才会如此轻易的松口,大笔一挥,便将三郡之土并入长沙。

    ——作为政治人物,刘荣即便还有些青涩,但也不至于不懂得最基本的政治规则。

    即:非必要,不变动。

    如果不是某个原因,使得为长沙加封领土成为必要,甚至是势在必行、迫在眉睫的要紧事,单就是一个‘成全历史名场面’的考虑,根本不足以支撑刘荣,为这个苦命的弟弟加封。

    事实上,长沙国在南方面临的问题,同燕、赵等戍边王在北方遇到的问题,是基本一致的。

    ——同样都是位于国境线内,与境外的战略敌人隔国境线接壤;

    同样都是肩负着边防重担,而边防军费,却又都由此戍边王独自承担。

    没错;

    长沙,和北方的燕、代、赵一样,也同样是戍边王。

    只是长沙戍的是南方,戒的是百越——主要是南越赵佗;

    虽然战略处境没有北方燕、代、赵那么恶劣,边防压力也没有北方那么大,但相应的:长沙国无论是土地、幅员——无论是耕地面积还是人口,也都比不上北方的戍边三王。

    而且是远远比不上!

    同样作为戍边王,同样面对一个随时可能动武的战略敌人,长沙国所要肩负边防军费纵然不多,但考虑到长沙恶劣的气候、地理环境,毫不夸张的说:刘发,确实是逼不得已的。

    若非今日,闹这一出‘国小地狭,不足回旋’来加封,养不起本国那不超过两万边防部队的长沙国,便只能无奈裁军。

    长沙本就弱小,面对岭南百越,别说是战略威慑了——连必要时的战略防守任务,都还需要身后的淮南系,乃至鲁、楚、江都搭把手。

    再裁军,那长沙国存在于汉家南方边境的战略意义,恐怕就会消失殆尽。

    ——南越在赵佗的掌控下,励精图治足五十余年,户二十余万,一百四十余万口;

    哪怕是按照五户抽一丁,赵佗也能轻轻松松拉起一支四万到五万人的军队,向五岭以北的长沙国造成直接威胁。

    仿若长沙国连现有的一万多、不到两万边防部队都无法维序,那剩下一万人和一人不剩,性质是基本一致的。

    都是没什么意义。

    如此说来,就不难理解刘荣大笔一挥,便是以三郡之土加封,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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