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才再次亮起一处转瞬即逝的火光。

    继续行动!

    床弩动静大了大,却也为涉水士们省了不少事,给大军省下了不少时间。

    ——河套地区的地势,比北地要高!

    即便是不到一里的距离,大河两岸的高度,也同样差了足够数丈!

    东畔的床弩射出巨矢,即便是以仰角抛射,却也还是在西畔斜扎进了泥土之中。

    而且扎的及深!

    涉水士们不需要再专门派几十号人拉着绳子,再挖坑、埋桩、固定绳索;

    尾部绑着绳索,被床弩深深射入土里的巨矢,已经是再好不过的固定桩。

    简单检查、补充固定一番,而后便是正式开始搭设浮桥。

    一根根浮木出现在河面,并一根根有序排列成平台。

    期间,也还是时不时有重物落水的响动。

    有时是木;

    有时是人。

    只是时间紧迫,无论是在河面忙碌的遂营将士,还是在河畔整装待发的作战部队,都只能为那些牺牲者默哀片刻,而后便将哀痛化作愤怒,乃至这一战最原始的勇气来源。

    过了足近一个时辰,原本在月光照耀下银装素裹的河面,多出了足足十五条三五丈宽,二百余步长的浮桥。

    ——这些浮桥很不稳!

    人踩上去,桥面会剧烈的上下浮动不说,也没个护栏、扶手之类——就是一面光秃秃的滚木浮桥。

    但这,已经是这个时代的极限。

    在这个古老的时代,趁夜在大河河面,花费不到一个时辰,搭建出这样的建议浮桥,已经是极限,乃至奇迹……

    “渡河!”

    “骑都尉先渡,而后四散巡视戒备!”

    “无论步、骑,皆不得并排而过,而当自桥中速渡!”

    “天亮之前,务必在对岸扎下营盘,并完成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