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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是最后一战,郦寄也就乐得提前释然,让这两位前线主将放开手脚去开,自己堂堂太尉之身,却甘愿做一个合格的后勤部长。

    马邑战场,以前将军雁门太守程不识为主,后将军雁门都尉郅都为辅,显然是没什么奇怪的。

    但河套战场的指挥体系,则稍微复杂了些。

    按道理来说,如今汉室尚存的军衔前后排列顺序,依次为:太尉,大将军,车骑将军,上将军,再是前后左右将军之类。

    根据这个排序,在太尉郦寄坐镇后方,如今汉室又并不存在大将军的前提下,战前被拜为车骑将军的弓高侯韩颓当,便该是这整场战役——乃至如今汉家的军方二号人物。

    至于上将军栾布,则应当是三号人物;

    既然一号太尉郦寄远在代都晋阳,那河套战场,就该是二号车骑将军韩颓当说了算,三号上将军栾布从旁辅佐。

    可实际状况却是:平日里温文尔雅,从不与人争权夺利的栾布,以如今汉家三号人物的身份,从二号人物韩颓当手中,毫不迟疑的夺走了河套战场的总指挥权。

    对此,栾布并没有做什么表示,自然的就好像他才是车骑将军、是河套战场之上,汉家军衔最高的主将。

    奇怪的是:被夺权的韩颓当自己,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事实上,外人眼中的郦寄、栾布哥儿俩,早在太宗孝文皇帝时,就已经变成了加上韩颓当的哥儿仨了。

    是太宗皇帝当年,发现韩颓当这个降将实在没什么人缘,又因为乃父韩王信的缘故,而被整个朝堂内外唾弃;

    于是,为了给韩颓当找几个小伙伴,同时也是为了安抚韩颓当,太宗皇帝从中牵线搭桥,找来了同样声名有损(骗吕禄虎符,卖友求荣)的郦寄,和韩颓当组成难兄难弟组合。

    只是再怎么说,郦寄的污名终究只是道德污点,和韩颓当的逆贼血统还是无法同日而语;

    所以平日里,当着外人的面,郦寄和栾布二人,也还是会有意无意同韩颓当保持距离。

    韩颓当对此,也同样没有意见。

    在韩颓当看来,老哥儿俩愿意带自己玩儿,而不是像其他人那般,好似避瘟神般避开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

    就算哥儿俩不在意,韩颓当自己也会主动和二人,在外人面前保持距离,以免老哥儿俩被自己所牵连。

    这么些年下来,哥儿仨不说是情同手足,那也起码是感情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谁拿主意、谁办事儿,谁为主、谁为辅,在哥儿仨之间——尤其是在‘非开国元勋’的栾布、韩颓当二人之间,那基本就是商量着来。

    自家弟兄,哪还需要拘礼那许多?

    此战便是如此——不等栾布将‘老弟降将之身,若为主将,恐长安朝堂不安’的顾虑提出,韩颓当便抢先拍了拍胸部:说好了啊,我就管骑兵,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见韩颓当如此懂事,甚至懂事的有点让人心疼,老伙计栾布自也是乐得如此。

    时至今日,时间来到当今天子荣新元元年末;

    战役开打将近一个月,但河套战场,却基本没爆发几场像样的战斗。

    这当然不意味着正常战争,汉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河套;

    恰恰相反——如今的栾布,就在忧心于接下来,那场好似积水泄洪而下的惨烈战斗。

    “高阙,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谋。”

    “陛下也有旨意:北地方面军,拼尽全力,保住此战胜利果实——吞下河南地!”

    “而后,以河南地设朔方郡,以大河为界,与匈奴隔高阙而望。”

    “至于谋夺高阙,却绝非此战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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