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数字的时候,饶是见惯了世面的汉天子刘荣,都不免为河套各部的‘财大气粗’而暗暗咂舌。
——战马万匹,牛十万头,羊百万只!
什么概念?
单就是那万匹战马,就已经和汉家现有的战马数量齐平,只要得到这一万匹战马,汉家的战马存粮就将直接翻翻!
至于这一万匹战马的市场价,更是很可能达到三十万万钱到五十万万钱之间,堪比汉家朝堂中央一整年的税、赋,即财政总收入!
更让刘荣感到瞠目结舌的,甚至还不是这一次性上百万只牧畜,而是后面那句:每年战马千匹,牛万头,羊十万只。
每年!
河套各部有底气说这个话,就说明他们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曾做到,并有能力继续达成这一目标:马匹每年繁育、增长数千匹,牛数万头,羊数十万只。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他们为什么会提出这么个数字。
而这,也恰恰是刘荣深深意识到雁门苑,以及边墙诸苑的模式,大幅落后于游牧之民对畜牧业的理解、认知的源头所在。
——草原上的游牧之民,似乎总是能以极小极小,小到近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投入,便能得到极其可观的畜牧业产出!
反观汉家——反观华夏农耕文明,却似乎仍旧被农耕文明的刻板印象、固有思想所限制;
简单来说就是:汉家,正在用种地的思维,去搞畜牧业。
而这样做的弊端就在于:蓄养牛羊牧畜的逻辑,与种植农作物,是牛马风不相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