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一个远大理想’的将领,已经足够让刘荣刮目相看。
尤其这位将领,才刚十岁出头!
十岁!!!
短短一年之前,这少年还只是个寄居生父家中,却根本不被家人接纳的奴生子!
如果是程不识、郅都,乃至于郦寄、栾布等老将提出这样的见解,那刘荣会含笑点头:不愧是宿将,果然有点东西;
若是个二三十岁的青年将官,刘荣也大概率会竖起大拇指:将军天资不凡,前途不可限量。
但当一个十岁出头,且才刚完成从奴生子——从‘牧奴’到‘郎官’转变的少年,提出这等深刻的哲理时,刘荣只能说……
不愧是你啊!
长平烈侯!!!
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疯狂上扬的嘴角勉强压下,刘荣也总算是勉强维持住了一副淡定从容。
深吸一口气,故作随意的轻轻一摆手——示意卫青再次继续说下去。
便见卫青微微点下头,便自信满满道:“其实这一点,从整场战役的后续走向中,也大致能看出一二。”
“——事实上,无论太祖高皇帝是否身陷白登之围,那一战,我汉家的目标、目的都始终不曾变换。”
“即便太祖高皇帝陷围白登,我汉家最终,也还是将韩王信、代相陈豨,乃至于燕王卢绾等控制的边墙一代肃清。”
“更是接连收回马邑以北的雁门地区,上郡以北的云中郡等等。”
···
“这些,其实都表明那场战役,我汉家才是战略获胜的一方。”
“只是我汉家的胜果,都被那场白登之围所掩盖——甚至是完全掩盖!”
“世人皆只知汉匈平城一战,我汉家的太祖高皇帝陷围白登;”
“却不知那一战,我汉家取得了毋庸置疑的胜利。”
这一番话,卫青倒是难得没有再语出惊人,而是和主流观念保持了一致。
或许听起来挺扯淡的。
汉匈平城战役?
赢了?
嘿!
赢麻了是吧?
——特么皇帝都让人给包围了,差点就‘开国又殉国’了,还好意思说自己赢?
关中子弟:北军精锐,在白登山冻死冻伤冻残数千人,编制都冻没了,还嬴?
脸都不要啦?
但事实上,从整场战役的进程,以及战前战后,汉匈双方的国境线、实际掌控区域的变化,就不难看出这一点。
——在平城战役前,马邑,是汉家毋庸置疑的最前线!
而且彼时的马邑,和如今的云中城一样——是从汉家的北境实际控制线孑然凸出,孤悬边境线外数百里的钉子!
韩王信‘迁都马邑’的请求,之所以能得到彼时的太祖高皇帝,以及长安朝堂的认可,就是因为马邑在当时的重要性,不亚于如今的云中城。
韩王信迁都马邑,以诸侯之身、以国都之重坐镇马邑,才使得汉家的北境线推到了马邑一线;
而在韩王信迁都马邑之前,自晋阳到马邑的数百里区域,其实都是汉家的名誉版图。
在地图上,汉家掌控如今的整个代国,并以马邑作为前线,以代都晋阳——或者说是彼时的韩都晋阳作为后方指挥部。
但实际上,汉家根本无力镇守马邑。
真要是打起仗来,马邑转瞬即失,楼烦顶多只能紧闭城门自保;
匈奴人的军队,很容易就能推进到代国腹地,甚至出现在晋阳城百里以内的范围。
至于马邑,以及马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