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因为敌人不断割给自己的土地,而强大到敌人无论割土与否,都能轻易把敌人剩下的土地打下来的程度。

    到了那一天,敌人的割土才会结束。

    准确的说,是从那一天开始,敌人已经没有机会割土了。

    敌人的每一寸土地,都将是我方的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河西之地啊~”

    “吸溜!”

    “当是比河南地,都还要更加肥沃、辽阔的草原?”

    如是一语,又惹得茶肆内众人浮想联翩。

    对于草原,又或是畜牧,老秦人并不陌生。

    ——早在宗周伊始,最早被封到秦地的先祖,便是被周天子委以‘养马’之任,封到了这八百里秦川。

    彼时,都不用去北方——秦中本身就是草原!

    出了咸阳城,就是大片青绿的草场!

    甚至到了百十年前,出咸阳城十几二十里,也依旧能看见若隐若现的青绿。

    既是老秦人大部分依旧以农耕为业,但在秦时,却也是有一支依附老秦的外族,是完全以游牧为业的。

    ——秦惠文王、昭襄王时,他们叫义渠部;

    到了始皇嬴政之时,他们,已经变成了‘义渠人’。

    如今的义渠人,更是大都已经没有了‘义渠’的概念,基本完全融入了华夏文明的大熔炉。

    他们当中的勇武者,如今被誉为:北地骑士;

    他们当中的贵族,有当朝九卿、曾经的义渠王子。

    当然,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流入了曾经的老秦、如今的关中,成为了彻头彻尾的汉人。

    此时的茶肆之内,便有好几个流淌着义渠血脉,自先祖口中听说过游牧之时,却半点不觉得自己‘不是汉人’的农人。

    对于这些人来说:匈奴人开始割土——尤其还是割河西这么一块草场,只意味着两件事。

    一:割土求和,仅仅只是个开始。

    割了河西割东海,然后再割幕南,就没地方割了。

    没得割,那就没得谈;

    没得谈,那就只能打……

    二:拥有草场之后,汉家也要有属于自己的畜牧业了。

    而畜牧业——尤其还是属于汉家自己的畜牧业,自然不可能假外族之手。

    外族不可信,本族农人又不擅长。

    如此一来,汉家日后的畜牧业能仰赖的,便大抵是这些即流淌着游牧民族血脉,又无比认同自己‘诸夏’身份的义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