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理智。

    末了,她终于抬眼看他,皱着眉,问了那个她曾问过玉枝的问题:“花戎,是谁?”

    “……”沈君池沉默了片刻,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这种笑,让人道不清是什么意思,总之叫人很不喜欢,莫名有种被他掌控的不适感。

    沉默许久,他才不急不缓的开口:“一个挺可爱的姑娘。”他抬眸,含笑的视线落在林墨婉身上,语气稍稍顿,“不过,命不太好,实在挺惹人心疼的,倒也难怪阿远真心实意的喜欢她。”

    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深幽的视线盯着林墨婉,林墨婉垂下眼帘,不再多问,她也明白,再多问也是自取其辱。

    本来以为,沈君池来是想说一些让林墨婉离开沈微远的话,可能威逼可能利诱,但好像都没有。

    他只是说:“林姑娘,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界,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如果你只是图点钱财,我不会干涉,但如果你想图别的,你就得知道,阿远有无数次重来的机会,但是你,如果错一次,就没有机会了。”

    他说这话时,神色依旧温和,却格外认真,带着一股叫人无法忽视的气场。

    林墨婉垂下眼帘,弱弱的应答了一句:“是。”想着刚刚送出去的香囊,本来还沉浸在喜悦中的林墨婉像是突然被现实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心脏抽疼。

    如同沈君池所言,他没做什么,只是让身边的人折了一枝垂丝海棠带走。

    他一离开,院子里像是突然空了不少,她回头看向因为反季开花而开的并不怎么好的垂丝海棠,心头五味杂陈……

    旭日东升,北定侯府。

    沈微远踏进书房时,一抬眼就见正在书房忙碌的沈君池,他脚步微顿,但也没多做停留,跨步进屋,“大哥,怎么不去休息?”

    沈君池笑着,将手上的书放在桌上,关心道:“我睡不太着,就到处走走,倒是你,和陛下聊的如何?”

    沈微远微微点头,“还行。”说话间,无意识的抬眸,视线扫过案桌,被那一抹粉白色吸引,那是一株被养在花瓶里的海棠。

    他表情微滞,心头荡起一丝别样的情绪,但很快,他就觉察到不对劲,狐疑道:“这个季节,还真是难见海棠呢。”

    沈君池也点头,跟着附和:“是啊,不过这株海棠还是开的不错,就是不知道花期有多长。”

    他这话,像是在说海棠,可稍有些奇怪的语气却不像是在说海棠。

    沈微远沉默着,看着精致的翠绿色花瓶里的海棠,只觉得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慌。

    沉默良久,他还是试探的问:“这海棠,大哥是从哪里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