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急忙就进去看了看,地上一片鲜红的血,两根断掉的手指在地上蜷曲着,看起来异常可怖。
………………
其实,裴聿白其人,看起来温温润润的,但是,倘若没有一定的手腕,又如何能站在商业帝国的顶端呢?
就连身为玉面狼的顾青城也尊称裴聿白一声大哥,不仅仅是因为资历,还因为能服众,手腕冷硬。
裴聿白坐在车上,微微眯了眯眼睛,很随意的搭在方向盘上的这双手,有些凉。
他是有多久双手都没有染上过鲜血了?已经忘记了,只是很久很久了,都不曾找回来那种心痛的感觉,闭上眼睛,仿佛就看到了在两天前,秦箫满脸都是血的叫他裴聿白。
他当时捧着她的面庞的手都在颤抖,又悔又恨的都想要直接扇自己耳光,怎么能让秦箫陷入这种危险之中?!
医生处理过伤口说:“只是小的伤口比较多,失血多了,只要是注意伤口的保养,不会留疤的。”
这两天,裴聿白时时刻刻陪在秦箫身边,并不言语,只要是能看着她,一双眼睛就好像是一台微型摄像仪器一般,将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乃至于面庞上伤口的愈合都记录下来。
他看着远处一片逐渐聚拢过来的黑色云彩,微微闭上了双目。
他绝对不会让秦箫再度陷入危险之中,绝对不会。
他的决心,就如同在四年多前的那一场大雪纷飞之中,她看着他跪在雪地之中的那一刻所想的绝不原谅一样。
片刻之后,裴聿白踩下油门,向医院的路上开去。
裴聿白来到医院刚好过去二十分钟,轻车熟路的来到病房,直接推门而入,就看到秦箫刚刚从洗手间走出来,正在扶着墙面,缓慢地挪动着脚步。
秦箫听到门口的声音,便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看到裴聿白的时候脚步一顿,没有看清楚地面上的一道浅浅的褶,一下子就向前踉跄了一下。
裴聿白两步走向前,不由分说,俯身就将秦箫给抱了起来,重新放在了床上,“不是给你找了护工么?去洗手间为什么不叫他们。”
秦箫淡淡的道:“我自己能走。”
虽然说这一次被人伤到了腿,但是并不是骨折,包扎之后医生只是说避免走动将伤口撕裂就可以了。
裴聿白的脸色并不十分好,声音暗沉,“如果你不好意思找护工的话,那我从现在开始就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你有什么事情我帮你。”
秦箫原本表情淡淡的,听见裴聿白的这个声音,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偏过头去不看他。
裴聿白靠近了一些,单臂支撑在秦箫的枕侧,伸手将她的面庞给拨过来,目光直视着她的眼睛,“你笑什么?”
秦箫勾了勾唇,“笑你自始至终还是一个混球,衣冠楚楚,但是实际上一点没变。”
裴聿白盯着她的眸看了几秒钟,忽然俯身将她的唇给吻住了。
秦箫没有躲避,裴聿白吻上她的唇,勾勒着她湿润的唇瓣,浅尝辄止到逐渐深入,逐渐呼吸急促,但是,当吻缓慢向下的时候,他却忽然离开了她的唇。
唇瓣上蒙上了一层晶亮的津液。
秦箫脸上有伤,裴聿白不敢在她的面上多亲吻,只能是局限于唇瓣上。
裴聿白将秦箫的衣襟向上拉了一下,“你也没变。”
秦箫没跟裴聿白打岔了,由着他。
秦箫靠在床头,在小桌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看电影,而裴聿白就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亦或者是批阅助理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