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
这团怨念就来到了夏恩面前，从中隐隐发出愤怒的、怨毒的咆哮。
【卑贱的渎神者！】
【你以为你赢了？】
【有朝一日，吾主会再度降临到你们的世界，把这个世界彻底毁灭！】
祂的咆哮声听上去仿佛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
中间还夹杂着无数低沉细密的呢喃，就好像有大量充满恶意的声音围绕在夏恩周围一般。
不仅如此，一道无法形容的目光，像是跨越了无法衡量的距离，从那宇宙星河或是幽邃深海投射而来，落在了夏恩身上。
这个瞬间。
夏恩脑海中骤然响起一声轰鸣。
这轰鸣是如此剧烈，仿佛要将整个世界掀翻一般，令他的思维支离破碎。
在这危急关头，夏恩心中猛地升起明悟。
【巨木神】留下的怨念，就相当于外神与这个世界相连接的一个媒介，也能将对方的一部分力量投影在这个世界。
毫无疑问。
这道目光的主人，正是这个世界之外的【秽司命】！
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夏恩的意识就像是被撕裂成了无数的碎片。
剧烈的痛感，贯彻在灵魂的每个角落。
甚至他的眼前，都开始出现诸多光怪陆离的幻象。
但奇异的是。
即便这一刻的体验是如此糟糕，夏恩却依旧没有崩溃。
那些破碎的思维，像是在某种独特力量的作用下粘合在一起，自行修补。
虽然在下一刻，它们又会被撕碎。
但修补的速度却还是能勉强跟上破损的速度，二者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此时的夏恩，就如同一艘在惊涛骇浪中前行的小船。
看似随时可能被大海吞没，却又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哪怕是夏恩也无法确定，这股修复他灵魂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是生命女神的神力？
是【秘海之眼】？
还是……他灵魂本身的特殊性？
夏恩其实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这些问题，但如果不去想些什么，他大概会被脑海中的剧痛逼疯。
对传奇强者来说，神祇都是难以去直视的存在。
更不要说，此时的神祇是远比一般神祇更可怕的【秽司命】！
而夏恩的位阶，甚至还只有四阶！
就在这时。
冥冥的虚空中，传来些许疑惑的情绪。
对方似乎在惊讶于，这么一个弱小的蝼蚁，居然能承受自己的目光这么长时间。
而紧接着，几声仿佛幻觉般的低语响起。
【原来如此……】
【你是……我的……同类……】
【我们会再见的……】
在低语声消散后，夏恩的神智迅速恢复了清明，【秽司命】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
夏恩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未如此有力地跳动着。
而在他的视网膜中，仿佛还残留着之前那些纷乱怪诞的幻象。
又过去几秒。
夏恩躁动的心境渐渐平复，最终只剩下了那一句缥缈的言语，还回荡在他的记忆深处——
“你是……我的……同类……”
夏恩微微皱起眉头，他确信自己真的听到了这句话。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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