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是因听障病人而萌芽的,而这是唯一一家培训学校,显而易见,许馥未来的病人也会来到这里,因此才有“贿赂”一说。
许馥见张阅雨松了口,立刻把她拉来玄关的镜子前,将丝巾围了上去,比销售还专业,“您看,水蓝色的,他家好难得出这种颜色,油画一样,您肤色白,最合适的了。”
张阅雨爱好不太多,丝巾算一个,她左右看看确实漂亮,笑着收下了。
那边陶教授喊了,“都别美啦,快来,开饭啦!”
陶教授老家是四川的,在上海读书,也就留在上海发展,川菜和沪菜混合双打,又是许馥最爱的家常菜,馋得她坐下就开始咽口水。
今天实在太忙,病人病情不明朗,她一天光病房就巡了三四趟,中午就啃了个干面包,现在饿的胃都隐隐作痛。
但陶教授向来仪式感很足,他端起一杯茶,深吸一口气,开始娓娓道来,“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为什么呢?第一……”
他刚起了个头,茶杯就被碰了一下,陶染举着茶杯,笑道,“先干个杯吧?我饿了。”
“这孩子!”老陶很不高兴,竖起眉毛来,但许馥和张阅雨也都端起来了杯子,大家便一起碰了杯。
陶染示意老陶,“请夹菜。”
老陶气势汹汹地夹了一块鱼肉,道,“先开动吧!”
“你的话太长了,太啰嗦,”张阅雨也动了筷子,道,“化繁为简吧。”
“我都还没说……”老陶委委屈屈,重新提了劲儿,开始演讲,“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第一,我今天休息;第二,我老婆今天休息;第三,我儿子今天正式入职了A大,找到了工作;最最重要的是,许馥同学终于顺利毕了业!值得庆贺!”
许馥已经几口菜下肚,闻言差点呛住。
听他说陶染“找到了工作”时就感觉很不对头了——陶染的能力是实打实的强,把人家说得很就业难一样……他回A大都有点委屈了行么?
结果话头拐到她这儿,搞得她也好像毕业难一样——她的能力也有目共睹好的吧?
张阅雨果然听不下去,替她说话,“什么叫‘终于’,我们馥馥可优秀了好吧?”
许馥洋洋得意地点头。
点了没两下,张阅雨又道,“就是不结婚。”
老陶深有同感,道,“就是,对象天天左一个右一个的,一点长性都没有。我那天在网上看到说,咱们这一辈人,东西坏了喜欢修,他们这一辈人,东西坏了直接扔。”
他拍拍许馥肩膀,“你也是太挑剔了,一点小事就总要闹分手。要向我学习,修修补补不就过来了吗?”
“哦?”张阅雨冷眼道,“修修补补什么了?”
老陶自觉失言,冷汗都要下来了,许馥不能见死不救,只好挺身而出,“快了,快了,我也想定下来了。”
陶染蓦地抬头,深深望了她一眼。她浑然不知,安抚二老道,“谈恋爱没意思,还是结婚好。找个合适的人,我立马嫁了!”
“什么样的人合适呀?”张阅雨问。
“这个嘛……”许馥语塞着,犹疑的目光不经意和陶染对视了一下,没想到刚看过去,他那边就失手打翻了茶杯。
好像是正准备喝茶,不知怎么手滑了一下,茶水从桌上溅开,染在了他白色的高领毛衣上。
哇哦。许馥在心中暗笑。
终于有一天见到高岭之花翻车了。
不知是不是洁癖的缘故,陶染向来喜欢穿浅色。
之前在学校就总是各种白衬衫,有一次陶教授把许馥叫来家里,结果自己临时有病人回了医院,她百无聊赖待在客厅等,陶染从卧室出来,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