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说:“十年前,谁曾想到汉室能呈现如今的中兴之象,吾道一旦引来朝廷注目,绝不可凭顽力蛮抗。”

    “不过以我观之,而今信奉吾道者众多,当今天子一直以仁爱百姓之姿示于天下,短时间内,应无大祸。”

    “只可惜如今吾道只限于汉中之地,你近年来结交巴郡蛮夷,虽有进展,可若非时局变化,一时之间难有成效。否则……”

    卢氏又是一声叹息,未尽之言终未说出口。

    就在张鲁经过其母的开导没几日,忽然朝廷来了使者,公车征辟张鲁入朝。

    张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根基在于汉中,若离了汉中和汉中的教众,他什么都不是。

    他第一個念头就是拒绝。

    “绝对不可!”卢氏提醒道。

    “昔日也不是没有人因为拒绝天子征辟而获罪,今上虽无此先例,然旁人拒绝征辟可以被赞为不慕名利,但你却不行。”

    “如今看来,只怕那荀攸故意在汉中逗留,就是为了探查吾道,而今以上达天听。获罪于天,无可祷也。一着不慎,便是灭族之祸!”

    张鲁虽然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相比于母亲卢氏,在此关键时刻,终究少了些镇定。

    他忍不住痛骂道:“亏我还对荀攸那厮以礼相待,不曾想他竟是个伪君子!小人!……”

    卢氏静待着张鲁发泄完,然后说道:“此去雒阳,未尝不是一次良机。”

    卢氏看起来很是冷静,连带着张鲁心中也少了些恐慌——“朝中重臣众多,但凡有一二信奉鬼神谶言者……”她将手虚握,狠狠攥紧——“便是吾母子传道之机!”

    “且雒阳权贵众多,你过去不是总抱怨吾道不出汉中吗?”

    张鲁听着心潮澎湃,可念及现状,忍不住问道:“母亲要随我同去雒阳,那汉中这边怎么办?”

    “将实务交由你几个阿弟处置。”

    张鲁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卢氏不满地道:“系师之名在你身上,汝弟还能夺取不成?”

    张鲁不敢多言。

    后张鲁应下征辟,携其母一同入京。

    在母亲卢氏的影响下,张鲁斗志昂扬,天子是当今天下最贵重之人,若是天子能够认同他祖父张陵开创的正一盟威之道,何愁此道不盛?

    张鲁已经在母亲的帮助下,做好了在第一次见面时向天子传道的准备。

    甚至还做了好几项准备,以应对天子不同的态度。

    然而,当面对天子召见,张鲁发现事情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张鲁得到召见的地点不在皇宫,而在西园的军营。

    他虽见识过教众齐聚的场面,可与军营中那些见过血的士卒相比,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听着士卒训练时的呐喊声,张鲁心跳加速。

    “听说汉中多有五斗米教的信众集会,场面壮阔,不知比军中如何?”

    负责给他引路的人自称是黄门侍郎郑益,张鲁终究初到雒阳,消息闭塞了些,不然他一定会知道这是当世大儒郑玄的独子,并趁着这个机会结交示好。

    原本张鲁见郑益没有同他多说话的打算,只敢老老实实地跟在郑益身后。

    而今听了郑益这样的诛心之言,张鲁只得慌张地答道:“萤火安能与皓月争辉!”

    郑益不复多言,继续引路,而张鲁更加不敢搭话。

    忽然,郑益停下了脚步。

    张鲁顺着郑益的目光看去,前方是两排执戟卫士,面面相对,在中间留下了一条道路,直通最前方的营帐。

    张鲁忽地听到了一声大喝,两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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