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稻不似寻常水稻,稻叶锋锐如刀,收割只需要割去其上的稻穗即可,这也导致了就算割了稻穗,但灵稻依旧会耸立在原地,无尽的稻海,像是刀林,又像是金海。

    就算是成年男性,在这稻海之中,也只像一株颜色殊异的灵稻。

    更何况是她们三个小女孩呢?在稻海之中如沧海一粟。

    当她拉着奄奄一息的衿儿,在稻海中茫然无措的时候,裹着血色的师姐拨开金海,露出笑脸看向她们的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哭泣过的白旻心,险些泪崩。

    好在,自那之后,衿儿的伤势也让管事于心不忍,就算师尊不要报酬,也没有继续让衿儿待在那里,虽然之后师尊又因此在她们身上发泄怒火,总好过衿儿一直受这样的折磨吧

    每次割灵稻,师姐总是很卖力,因为这样她们获得的报酬也会更多,师尊也会勉为其难的赏赐点食物。

    白旻心到现在也很难理解,分明自己的体质比师姐好的多,自己也很卖力的去割,但瘦弱如骨架的师姐总是会比自己割的还快,仿佛不知疲惫一般。

    这么卖力,吃的还少,食物往往都留给她和衿儿.

    她不理解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比如惧怕外人和陌生环境的师姐,在这种额外刻苦的环境下,反倒比她还镇定的。

    就算有人仗着她们年幼想夺走她们的收获,凶恶的外表比之师尊还要狰狞。师姐也敢挺身而上,用师尊的存在来震慑住他们。

    让她曾经以为师姐是无所不能的,哪怕.师姐时常跪在师尊脚下哀求,用各种卑微的话自贱,学着狗叫,讨好的摇着屁股。

    她知道,师姐这么做,都是为了她们

    有一天深夜,师姐以为她睡了,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匕首默然不语,忽而轻轻摸着她和衿儿的脸。

    她那时还不知道师姐想要干嘛,直到后来,才知道师姐想要自杀,但看到自己和衿儿,终究是不忍抛下她们,独自离开人世。

    白旻心说到后面,声音哽塞到难以继续说下去。

    黑发少女沉默着,她的眸光挣扎而怜惜,下意识的伸出手,擦着白旻心脸上的泪。

    姜河也沉默无语,那些刻意忽视的回忆,不要钱般疯狂钻进脑子中。

    她们这些痛苦的过往,全都是自己一手造成。

    自己又怎么配得到她们的原谅

    就算尽自己的全力,也只是弥补,过往之所以是过往,便是因为它深刻且永恒的停留在时间线的另一端,刻骨铭心。

    但现在他想他知道该用什么感情,来抵消元夏的恐惧和种种心理疾病了。

    姜河将旻心和衿儿的手放到黑发少女的手中,他看着她蕴着水色的双眸郑重道:

    “元夏,师父修行出了些问题,等下不能陪你出去了。”

    黑发少女睁开双眸,很不自在的躲过他直视的目光,语气有些惊慌:

    “师尊,你.你不去了?这怎么可以”

    她倒不是期待和姜河一起过节,甚至在内心隐隐有着一丝不情愿。

    但若是师尊不陪着她们出去,那她就更难面对陌生的环境了。

    而且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自己的状态不稳定,现在的上河郡又风云波谲

    白发少女用力的擦去泪水,像只小狮子一样瞪着他。

    坏师尊,刚刚就趁着自己不能生气来调侃自己。

    现在师徒能一起过节,他又不想来了。

    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团聚的。

    明明师姐就算自己再大神经,也能看出师姐现在有些脆弱,这种时候,师尊竟然还想逃避。

    涉及师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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