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妻子口中听见这样的话。
何况是一国的太子,天下女子无不仰视的男子。
他松了手,丢开那缕被他纠缠已久的发丝,声音冷了几分,道:“我不愿勉强,但你我之事涉及两国邦交,总要有个交代。”
他起了身,坐在床上,理了理寝袍:“个中道理,你可明白?”
江柍就这么躺着看他,少焉,也撑着床坐了起来。
沈子枭等她接下来的动作,可她却静默不动了。
他以为她还想不明白,隐隐有些不耐,便想起身下床,冷一冷她。
谁知刚把腿搭在床沿上,就觉得腰间一软,她从后头揪住他的寝袍:“你要去哪。”
他冷笑:“你既不愿做那事,我还在床上坐着干什么,我不招惹你。”
说着便要起身。
她忙抱紧了他:“诶……你不教我了吗?”
他知道她已经被他刚才的话劝住了,却下定决心要磨磨她的性子,淡淡道:“你不愿意学,我还教你做什么?”
他把她的双臂从他腰上拿开,趿着软缎拖鞋起了身,向外喊道:“轻红。”
很快便有一个身穿红绡罗裙,清秀端庄的宫娥进了屋。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是稳重:“殿下有何吩咐?”
“替孤备些酒菜来。”沈子枭说道。
轻红福了福身子:“是。”紧接着便下去了。
沈子枭坐在锦杌上,自顾自倒了盏茶喝。
江柍却可怜极了,衣衫不整地坐在床上,是睡倒也不是,起身也不是。
轻红很快端来酒菜,酒是琼香玉,沈子枭说:“孤不喝这个,换葡萄酒来。”
于是轻红又下去给他备葡萄酒。
那酒用七宝玲珑水晶壶装来,倒在碧玉做的夜光杯里,沈子枭端起小酌一口,看样子别提多悠闲。
江柍哪里不知道他分明是想敲打她。
琢磨一番,心中暗暗有了主意,只觉不能再继续娇软下去,沈子枭这样的王者,怎会喜欢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女人?
只佯装忍无可忍,赤脚从床上冲下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子枭只顾斟酒,脸也没抬:“看不见吗,我在吃酒。”
江柍此时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把将那夜光杯夺了过来,咣地一声扣在桌子上,粗鲁得像河东狮。
沈子枭正要发作,她忽然转了半圈儿,坐进了他的怀里,还勾上了他的脖子。
衣袖将桌上的玉箸都扫到了地上,落在地毯上没发出什么声响。
可沈子枭心里却一阵叮当响。
“别吃酒了,抱我到床上去吧,好不好。”
只不过是眨眼的工夫,她又变娇滴滴了。
真真是收放有度,令人捉摸不透。
沈子枭懒懒掀起眼皮看她一眼:“你不是觉得孤不是你心悦之人,不愿意与孤共寝么。”
他又称回“孤”了。
江柍心想,这人真是冥顽不化,她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还有闲心审问她。
“我们才刚刚相识,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呢,我若说我心悦于你,你会信吗?”江柍噘起嘴来,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抹静默的弧影,“难不成你就心悦于我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沈子枭见她反客为主了,不由笑了笑:“话虽如此,却还是勉强,可孤不愿勉强。”
江柍可真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她知道,其实这房总是要圆的,不然明日喜帕没落红谁都无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