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嘲笑我,今日我斗不过你家皇子妃,未必来日还斗不过。以五皇子对我的情意,早晚我是要回来的。”感受到小竹奚落的目光,娇枝冷冰冰说着。“五皇子答应过我的。”

    小竹漠然一笑,并不相信这样的话。不过,等到走到后院月亮门前,她忽然又拉住娇枝,正色问道:“我家皇子妃身上总是一片通红,不知姑娘也曾这样吗?”

    “什么一片通红?你在说什么?”娇枝一脸费解。“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去请太医。我的身子可好得很。”

    得了这样嫌弃的回答,小竹反而笑了。这样的问题,她已经连续问了三遍,每个人的答案几乎都是如此。

    “叨扰了。”小竹的态度和气了许多,甚至冲着娇枝福了一福,而后便回了梧桐院。

    “五皇子呢?”小竹一边利落地端来一碟牛乳樱桃,一边笑着问道。

    “枫南院还有朝政,他说只怕这两日都要睡在那,不能过来了。”李知意伸手挑了挑镜台上一根步摇的水晶坠,花朵般的姿容现了柔柔笑意。

    “朝政再忙,也不至于不陪您安歇呀。”小竹又嫌弃起来。

    “别这么说。”李知意轻轻推了她的胳膊道:“他是在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我也该如此才对。今日给他添麻烦已是我的过错,往后我要更努力,才能给他省些心,让他把心思放在朝政上。走吧,我们去小厨房做碗参汤,让人送到枫南院。”

    参汤一如既往地送过来,起初陈宾还不觉得什么,直到偶然一次听说每日的汤羹都是皇子妃亲自熬的。他这才按捺不住,眼睁睁看着祁渊把那参汤一口不动地倒在渣斗里之后,肃然开口道:“今晚,您得去梧桐院安歇了。”

    “我一去,就会想起她撵走娇枝的事,怕忍不住发脾气。”祁渊烦躁地摆摆手。

    “五爷想想当今的局面吧。二皇子祁臻追随皇长子祁衡,皇四子祁铮追随皇嫡子祁钰,只有您是一人单打独斗。幸而您智高一筹,设法将凤命之人娶回府中。您再想,若是这凤命之人生下孩子,您可就是这五位皇子中最早替皇帝生下孙儿之人。这样一来,您荣登大宝,岂不是更有把握?”

    “呵?我与她生孩子?难道生出来之后,也要再编一个手握凰玉的泼天谎言么?简直令人作呕。”祁渊的黑色眼眸浓得像是一摊化不开的墨,那墨里浸着鄙夷与厌憎。“何况这种事如何赶鸭子上架?你当本皇子是什么人?是侍寝的妃嫔么?”

    陈宾没有再劝,因为祁渊如此恼火,必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