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的背影美若仙子。“祁渊,你相信吗?过世的人,是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

    “你的所有努力,你今天的所有成果,母妃都看得到。”说话间,她的眼底闪着银河般的光彩。

    祁渊怔了怔。

    月光之下,细雨般的声音轻轻洒落。“人会死去,但爱却不会停下来。去世的人还爱着我们,我们也爱着去世的人。所以,在爱的世界里,其实没有所谓的分离。我们现在做的一切,天上的人都能看见。所以,要好好活着,要让天上的人看见,他们留下来的爱在帮助我们,好好活着。”

    ……

    好好活着。

    在爱的世界里,没有所谓的分离。

    祁渊一直以为,对于这个夜晚,自己因为喝得太多,所以从未留下半点回忆。直到不久之后,这两句话忽然涌现在心头。他才知道,原来李知意早就把她的爱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真是什么都记不得了?”次日一早,陈先生咬了一块酱香花卷,脱口问道。“听说王妃后来命人把床榻搬到了花房,由着您在那睡的。”

    祁渊点点头,取出浸在铜盆里的锦帕,慢慢擦拭了脸庞,露出皙白俊美的皮肤。“只记得进了花房。不过……如意楼的太白醉,下次先生一定要好好尝一尝。”

    “好,改日咱们一道去。”陈宾知趣地没再多问。

    “先生快些用早膳吧。”祁渊轻声催促道。他成为亲王的第一件事,就是想法子给陈先生弄到了一个官职。这个官职其实不必太大,只要能出席朝会就足够了。

    “您先上马车,我换了衣裳就走。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分头走吧。”陈宾咕噜噜喝尽了李知意派人送给祁渊的那盏人参乌鸡汤,拿帕子一抹嘴唇。

    “先生,花房里真的有名贵的茶花吗?”伺候陈宾的小厮目睹祁渊远去,才敢开口问道。

    “没有。”陈宾苦笑着摇头。那间花房里的花是常答应最喜欢的月季,那是最寻常的一种花,就好像常答应本人,是最寻常的女子一般。

    所以不可能有名贵的茶花。

    想到这,陈宾轻轻唏嘘了一声。可怜那常答应,因是宫女的身份,所以死后的物件全都留在了长巷。又因彼时年幼无知,祁渊并没有想到要去长巷取回亲母的半个物件。

    所以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一朵月季,能让祁渊寄托心绪了。

    这样思索间,小厮已经替他换好了衣裳。站到太阳根地下,眼望着那白云一片片飘在触不可及的远处,陈宾身心通泰,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问先生早。”对面走来的是小竹。自从接管府中所有下人后,她每日一早都会在府中各处查点一番,以防有人偷懒不肯轮值。

    “好。”陈宾点点头,可就在与小竹擦肩而过的一瞬,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扭头赶紧喊住小竹道:“对了,小竹姑娘,有件事我一直不清楚。”

    小竹好奇挑眉。

    陈宾的眼睛左右瞟了一圈,这才压低嗓子道:“我入祁京城多年,丞相大名如雷贯耳,却怎么一回都没听说过丞相夫人呢?”

    听见这话,小竹眼底的光渐渐淡去,又沉默半晌,才轻声说道:“夫人是因为生我们姑娘才过世的。”

    “嘶。”陈宾吸了口凉气。

    “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却还是执意想要一个孩子。为防万一,怀胎十月,她给我们姑娘总共留了二百多封信。”小竹长长叹了一口气,眼眶微红道:“这二百多封信,姑娘每一天都要读一遍,来来回回,大约也有三十来遍了。”

    陈宾的眉头拧成了粗粗的八字。

    “其实我也不知姑娘对于这事怎么想。但偶尔早上收拾床褥的时候,我摸到那湿湿的枕头,就知道姑娘心里很难过去这个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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