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气极,又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他,“不管是你家大丫头自己落的水,还是你家二丫头推了人,这都是你们白家的家事,我这个当舅母的也不好插手。事已至此,你们今日就把她们接回去,该养身子的养身子,该学规矩的学规矩,免得日后再闹出什么事来。”
白荣还要说什么,老太妃已经命人送客。
白蓁蓁临走前,再三对谢姝表达谢意及歉意。
“都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世子爷出来作证,恐怕我就成了恩将仇报的罪人。石榴姑娘,我觉得你之前有句话说得特别好,若能得嫁良人,哪怕日子清苦些,也能举案齐眉两不相疑。若是所嫁非人,再是高门显贵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谢姝知道,白蓁蓁这是在感慨自己母亲的遭遇。
“事情都过去了,你回去后好好养身子,以后万事要更加小心。”
小心两个字让白蓁蓁动容,当下握紧了谢姝的手。
白荣心有不甘,令人难受的目光一直垂涎着谢姝。
突然视线被挡,他一抬头,对上的是萧翎那张温润却没什么表情的脸。
“长情大侄子,你……不会是开窍了吧?”他压着声,“你我都是男子,日后你有什么不懂之处,或是有什么想知道尽可以来问表叔,表叔一定倾囊相授……”
“秦国公,我的事不劳你操心。我有一句话要奉劝你,凡事过犹而不及,物极则必反,小心歪门邪道走多了,迟早会误入歧途丢了性命。”
“你这小子不识好歹……”白荣的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萧翎的两只手抬在自己的肩膀上,与此同时他双臂一麻,不等他反应过来,萧翎已经松开他,而他一直揣在袖子里的东西掉了出来。
桃红色的肚兜,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细细的带子连接处烂了一块,应是被人大力粗鲁撕破所至。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脸都红了。
张氏更是无地自容,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出去,又恐那东西污了自己女儿的眼,也顾不上礼数,慌忙拉着白蓁蓁出去。
老太妃气得话都差点说不出来,深吸几口气后大声喝道:“送客!”
白荣丢了大脸,虽臊恼却并不以为意,还恬不知耻地朝萧翎挤眉弄眼。
“长情大侄子,表叔我也是情难自禁,等你以后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你就能体谅表叔了。”
他理了理衣襟,抬脚准备走人。
“且慢。”萧翎叫住他。“把你的东西带走,莫要污了王府的地。”
他冷哼一声,“长情侄子,我可是你表叔……”
“你若不拿走,我就让人敲锣打鼓给你送回去。”
“行,你小子够狠!”白荣退后几步,将那肚兜拾起,揉巴着塞入怀中。他目光不由自主想往谢姝那边看,却被萧翎挡得严严实实。
萧翎眼中的寒气令他不寒而栗,心底那点邪念顿时散了干净,暗道一声可惜,然后脚步虚浮地出了门。
一屋子的寂静,萧翎走到谢姝面前。
“若无人为你作证,你该如何?”
“白大姑娘可以为我作证,便是报官我也不怕。”
“你这么笃定吗?他们才是一家人,若你真报了官,你确定她会帮你说话?人心之诡堪比妖魔,你不忍他人陷于深渊,却不知他人不仅不会感恩,反倒会将你拖入地狱。”
这话不无道理。
古往今来农夫与蛇的故事太多,好人没好报的事也屡见不鲜,更有甚者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善举而永无宁日。
谢姝知道他能读人心,必是比世人更了解人性之暗。
秦国公夫人一看就是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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