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来洗?”

    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真的你来洗?”

    陈时序没理她,只是胳膊将她和水池隔开,水渍悄悄打湿了他的衣角,被梁梦因纳入眼底。

    鼓了鼓嘴,梁梦因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咽了咽嗓子,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谁能想到嘉驰总裁,居然会在家里深夜洗碗呢?”

    他睨过来一眼,无波无澜。

    梁梦因继续嘟囔:“我觉得你之前上热搜的那个报道还是不够劲爆,倘若是把这个画面拍出去,上次那本财经专栏的销量至少还要再翻一倍。”

    关掉水龙头,陈时序慢条斯理地把手擦拭干净,唇线平直得几乎看不出一点弧度。

    “我不洗,难道让你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洗?”

    回答的是她上一个问题。

    梁梦因愣住,眼皮快速地眨了两下,眼底滑过了什么,快得脑子捕捉。

    她面不改色地转身,正准备回客厅,却又再次被他拉住。

    梁梦因的小动作一向逃不出他的眼睛,那是她惯常逃避的姿态。

    陈时序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梁梦因想要抽回手,却拽不动分毫。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这个词似乎和她离得有些远。她不想解释过去几年的生活,更不想向陈时序诉说什么。

    关芷莹嫁到澳洲,原本以为女儿留学会到澳洲与她团聚,但梁梦因并没有。她的留学申请刻意避开了澳洲的几所院校,最后远赴美国,常驻纽约。

    一个人住当然更自由些,同时也意味着独立。那些在陈时序的保护照顾下,从不让她沾手的事情,她也早就习以为常。

    这并没有什么好伤感的,能够独当一面是她的成长。只是有种莫名的心理,她并不想让他知道这些。

    握着她的那只手掌不觉中微微圈紧,温度透过手腕内侧那层薄薄的皮肤,瞬间点燃她的体温。

    面颊无端腾起股热潮。

    “别拉拉扯扯。”梁梦因将耳后的长发勾了下来,掩住面上的那股热,“毕竟我们也不算熟。”

    从前关系冷淡,如今关系僵持。

    陈时序只能瞥到她被长发遮盖的半张脸,束住她腕子的长指越圈越紧。

    瞳孔细微地捕捉到她轻晃的肩膀,他缓缓启唇:“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他的语气仿佛真的是想要和她探讨什么难题一般。

    梁梦因从鼻尖哼出一个音调,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想单纯探讨一个问题。”陈时序的语气很淡,淡到极致反而涌出一股翻涌忽至的气势。

    梁梦因手指蓦地蜷紧,下意识觉得他的问题并不好解答。

    果然。

    “在你的认知里,不熟是如何界定的?”

    经过一顿晚餐和洗碗过后,她以为他早就忘了那句随口应付宗泽言,顺便挑衅陈时序的话。

    但陈时序显然记性并没有那么差。

    “我……”梁梦因觉得这个问题埋好了坑,在等着她往下跳。眼睛左转右转,快速思量着对策。

    可陈时序没想听她的回答,兀自继续说道:“是认识时间,还是肢体接触?”

    前者,他们也可以算得上一同长大。

    至于后者,陈时序唇角扯开:“牵过,背过,抱过尚且算不熟。”

    神色漠然,垂着眸,他盯着她侧脸旁那根摇晃的鬓发,时不时拂过她的颊面,又被她细指拢去。

    似笑非笑:“那亲过,睡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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