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跟着六岁的苏迅。

    “逃?”对于丫鬟的用词,苏灿脸色不悦,“珍珠!老实交代,为什么说你家小姐要逃出苏家?”

    珍珠吓得脸色苍白,没想到她嘴瓢,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被将军听见了,这还得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苏灿面前,珍珠用力磕头:“将军!是奴婢说错了,不是逃,是就要嫁出去了。”

    她家小姐好不容易盼来的幸福,不能因为她一句话被毁灭。

    苏卿然将珍珠扶起来,叹了口气:“父亲!我们家的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只要父亲耳不聋,眼不花,都不需要拐弯抹角打听就能知道。

    珍珠用逃这个字也没说错,若是能逃,女儿早就逃了。以前我们主仆相依为命,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

    后来一飞哥哥救了我,国公夫人时常派人来看望,日子才过得像个人。”

    瞧着与心上人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儿,苏灿心里很惭愧。是他忽略了女儿,才会被夫人虐待,以至于要在城外冻死自己。

    三个孩子中,二女儿是他最亏欠的人。

    大女儿有亲娘在,自然被养得千娇百媚,嚣张跋扈。儿子也有亲娘,还有他在身边,金尊玉贵的娇养着。

    唯有二女儿,失了亲娘,他又多年不回,毒妇时常拿她出气,她的日子可见有多难。

    偏偏二女儿是个有才的,居然自己学会了骨科,这可是军营里最需要的大夫。

    实在让他意外。

    “你的事父亲都知道了,家里的事你无需担心,父亲会处理。”苏灿边说边陪着女儿往回走,“听说你的骨科看得不错?为什么要学习骨科?”

    苏卿然顿了顿:“小时候,姨娘总说父亲在外头打战会受伤,女儿闲来无事,对着医书练习医术。

    骨科是最感兴趣的,再就是心里盼望着,学好了骨科,希望能见到父亲。”

    女儿的话就像是锤子,一下一下砸在他心上。苏灿的心里很难过,仿佛有刀在割,绵密的疼痛让心口紧缩。

    “卿然!你恨父亲吗?”

    “不恨。”苏卿然的表情十分淡漠,疏离,“都过去了,以后我有一飞哥哥,他不会欺负我。国公夫人待我极好,国公府是我最终的归宿。”

    提起楚家,女儿的眼里有光,苏灿心里的疼痛减轻了些。

    楚家人的人品他很放心,女儿能嫁进去,的确是前世烧高香了。

    苏迅跟在他们二人身后,神情恹恹,他虽然小,也看得出嫡母不喜欢他。

    以后他也会像二姐姐这样被虐待吗?

    父亲若是走了,他能不能在嫡母手下讨到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