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望着少年:“我儿子三岁时被人偷走了,他叫牛百森,我们都喜欢叫他森儿。

    我记得他的左手臂内侧有一块皮肤是花的,看上去像一只鸭子,请问小公子身上可有这胎记?”

    少年微愣,瞬间红了眼眶,记忆深处的模糊身影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森儿!来娘亲这里吃饭饭。”

    “森儿!来!娘亲给你洗脸,洗手,洗脚脚。”

    “森儿!这是田姨娘生的弟弟,以后你们是兄弟,要相互友爱。”

    那时候他会站在娘亲的身边看弟弟,弟弟很小,不会说话,只会哭,他一点都不喜欢。

    看他跟傻了一般,众人跟着担心。

    “小公子怎么不说话?不会是他身上没有那个胎记吧?”

    “有没有都没关系,看那张脸就知道他是侯夫人亲生的儿子。”

    “那不一样哦!虽然长得像,要是没有凭证,也难入北阳候府。”

    “对,北阳候府的老太太要是作妖不肯承认,这事怕是有得闹腾。”

    “真这么闹下去,侯夫人绝对心如死灰。儿子丢了十多年,好容易找了回来,偏偏不能认祖归宗,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大家的议论纷纷中,少年撸起袖子,露出徐氏说的那块胎记。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印记,不像是长出来的,倒像是被印章刻印在上头的。只是随着年纪的增长,印记已经变得模糊起来,没有小时候那般清晰。

    但依然辨认得出是一块胎记,也的确长得像只鸭子。

    徐氏瞧见,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那块胎记上,随即抱着儿子,撕心裂肺地哭了出来。

    “儿呀!娘终于见到你了。我苦命的儿呀!你可算回到娘身边了。”

    北阳候听了也不由得落泪,他的嫡子没出事,好好的回来了,祖宗保佑!

    酒坊老板看养子寻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也替他高兴。他就知道,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可能被父母轻易丢弃,一定是被人拐走的。

    刚才他用心听了听众人的议论,拼凑出了一个大概。

    原来是府里的老太太有私心,联合妾室和小儿子算计了大儿子,把大孙子给弄出去丢了。

    天的良心,这位老太太实在是太不应该了,那样的人真不该活着。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下得去手,还是人吗?

    大儿子大孙子难道不是她的后人?只有小儿子小孙子才是?

    真是不可理喻。

    说来也奇怪,自从家里养了这个孩子,生意蒸蒸日上。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坊干到了如今在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坊。

    要不然哪里有资格跟侯府做生意?难道这是冥冥之中给孩子铺了一条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