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次都会默默承受族人的怒火,从不责怪那些族人。

    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也讨厌自己将族人送到别人的床上去的行为,后来他把自己也送到鬼怪的床上去了。

    狐族弱小,他只有这么做,只有带着红袖盟的成员拼命的讨好其他兽族,小心翼翼的游走在各方势力之间,替那些兽族办事,取悦他们,才能勉强保住族人保住他们的领地。

    他一直殚精竭虑的维护着狐族,有人懂他,有人恨他,他却从不替自己解释。

    尚小美原本也跟宴淇一样,以为宴淇来挑选美人的时候,那些骂狐王胤的人,是在演戏。

    但是她此时戴着面纱打扮平常的走在陌上之地的一条不起眼的街道上。耳边却时不时的就会传来一两声狐兽对狐王胤的咒骂声。

    那些咒骂声带着浓浓的恨意,发自肺腑,不可能是演的。

    他们是真的厌恶狐王胤。

    所有的过错都让他一个人背。

    狐兽能延续至今的繁华,是他缔造的,他们却只看得见他不好的地方,看不见他的苦衷和无奈。

    尚小美原本是因为宴淇感到心烦意乱,才到大街上一个人走走的。现在走了一路,她慢慢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不能再颓靡下去,她身上的担子很重,花楹如今的处境这般艰难,能带着他走出困局的,只有自己。

    尚小美一路朝着皇城的方向走去,她原本以为花楹也跟其他兽族的王一样,享受着兽王该有的待遇。

    但是当她走到皇城附近的街道时,竟发现花楹穿着粗布麻衣,在一处大宅院的大门口给人套马打杂。

    尚小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问题了,他可是狐王胤啊,就算再不受族人的待见,那也只是很小一部分人讨厌他,大部分狐兽都非常愿意追随他。

    他怎么也不至于从狐王的地位,沦落成看家打杂的杂役吧?

    尚小美惶惑的上前,拦住给人套马驾车的花楹。

    “花楹?你在做什么?你不是狐王吗?”尚小美拉住花楹的手,这一拉才知道,他原本骨节分明,比漫画手还要好看的手,竟生了好多茧子。

    他干这些打杂的活,到底干了多久了?

    花楹没有因为尚小美的话而委屈不已,反而笑着安慰尚小美:“没事的夫人,只是干点杂活,不算什么?”

    尚小美气他该委屈的时候不委屈,该坦白的时候不坦白,她都快心疼死了,他还笑得出来。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花楹将套好的缰绳递给等在一旁的马夫,转身面对尚小美,语气随和的解释:“身为红袖盟的一员,任务失败都要接受惩罚。从以前的尊位贬至卑位,我以前是红袖盟的翘首,现在是红袖盟的杂役。”

    尚小美……

    她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因为她想不到身为红袖盟的成员,任务失败会惩罚的这么严重。

    这么说起来,花楹在自己重新现身北漠时,他就站出来承认自己任务失败了。

    那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当杂役的,这些打杂的粗活,他已经做了快一年了。

    “你傻呀,为什么要承认任务失败,你不说谁能知道?”尚小美气得用力捏了一下他的脸颊。

    都说狐王智计无双,可是他犯傻的时候,却比普通人还傻,这种事都能承认。

    花楹却捉住她的手,动人心魄的狐狸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尚小美:“我如果不承认任务失败,怎么为你守身?觊觎我的人可多了去了,漠皇东玥就是其中最难缠的那一个,我不这样做,如何能摆脱她的纠缠。”

    尚小美被说服了,好半晌都没说出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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