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告诉自己说没人知道,意味着自己的恩师也不知道。

    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回去告诉恩师,或者表忠心。

    韩笃学纠结起来。

    这关乎到自己的余生,以及恩师的余生。

    “陛下,臣不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玄景帝眼底闪过一丝怅然:“那就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诉你的恩师,看看他的反应。”

    “走吧。”

    韩笃学内心纠结,告别陛下。

    玄景帝揉了揉胸口,文总管连忙进屋,给他递水。

    玄景帝喝了以后,眉宇舒缓一些,淡淡道:“你觉得韩笃学会怎么做?”

    “陛下,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他可能会去告诉毕公。”

    文总管小声道。

    “朕不需要他在朕面前装模作样,朕要的是他的态度,他觉得这是在背叛自己恩师?笑话,他恩师再大能大过朕?胡闹,糊涂,糊涂至极!”

    玄景帝升起愠怒,又猛地咳嗽。

    “陛下别气坏了身子。”

    “赵文,你跟了朕多少年了?”

    “回陛下,有二十六年了。”

    “一眨眼这么长时间了,那毕尘又跟了太子多少年?”

    “有五年了,陛下您当初让毕尘他去当太子太师的。”

    “朕当时糊涂,养虎为患,等朕驾鹤西去,以后的大乾,是不是他毕尘的天下?”

    文总管默不作声。

    “石狮城的那些烂事,坏事,破事,朕要看着秦渊一点一点的揭出来!”

    “咳咳!”玄景帝猛地咳嗽,眼中不再有光,萎靡许多。

    “陛下您累了,先去休息吧。”赵文扶着玄景帝,心底甚是惋惜心疼,暗暗祈祷玄景帝一定能多活些年头。

    ……

    韩笃学回去路上陷入头脑风暴,一直在思索这件事,要不要告诉自己恩师。

    “你去哪了?”这时,恩师毕尘端着茶杯笑着问道。

    “昨晚凉了肚……”韩笃学下意识的回道。

    “这样啊,那你可要喝杯热茶暖一暖了,还是年轻。”毕尘感慨道。

    “恩师……”

    “怎么了?”

    “没什么,如果秦渊去石狮城当官的话,会怎么样?”

    毕尘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但看着自己最信任的徒弟,笑道:“他如果去石狮城当官,呵呵,那就热闹喽,陛下有这方面意思,不照样没人支持么?那地方神仙去了也难保。”

    韩笃学露出一丝苦笑,先前他回来的时候升为工部尚书。

    当时陛下就有这方面意思,但最终没有实施。

    韩笃学内心已经做出选择。

    恩师,对不住了。

    我不想当小人,但我更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他内心暗道。

    当下定决心的这一刻,韩笃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感。

    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多谢恩师,我先去忙了。”

    “去吧,你现在是工部尚书,有些事你无法避免,但你要切记,凡是和宫里扯上关系的,一律不要阻拦,凡是和陈党有关系的则反之。”

    “多谢恩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