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快了,果然是独一无二的第一才……”

    唐金凤这句“第一才女”还没说完,众人就见颜夕也放下了笔,抬起头来淡淡道:“皇后娘娘,民女也写好了。”

    ???开什么玩笑。

    胡蝶舞是诗神才女,这么快就写好了还能理解。

    这个颜夕怎么可能也写得这么快?莫不是胡编乱造随便写了一首吧!

    胡蝶舞本来就是抢着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写完,好让所有人震惊夸赞。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接受恭维,就听颜夕说她也写完了。

    这个贱人,是不是故意跟她对着干?!

    胡蝶舞简直要气死了,指甲都几乎掐进掌心,阴阳怪气道:“…颜夕姑娘也写完了?该不会是为了和我比,才如此着急吧?”

    颜夕却没有接她的挑衅。冷淡暼她一眼,像是懒得与她争论:“侧王妃觉得是,那就是吧。”

    “你——!”胡蝶舞猛吸口气。

    好,好。

    一会儿她倒要看看,颜夕这么短的时间写出的是什么烂东西,到时候看她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一炷香燃尽之后。

    甭管在场的女眷如何愁眉苦脸或是难为情,李公公还是将所有人面前的纸张都收了上去。

    诗作都将署名写在纸张背面。排成一排,一一摆放在长案上。

    白注原——庆朝的文学大家,在众人一声声“白老先生”的尊称中走了进来。

    “那可就有劳白老先生,为我们今夜的诗会定出个第一名来了。”陈蕴蓉道。

    白注原年近七十,衣着朴素,两鬓与长髯花白,在孙子的搀扶下走到案前。

    “皇后娘娘抬举老夫了。”

    白老先生声音沧桑,从长案上摆的第一首诗开始看起。只不过刚看几秒,就摸了摸胡子,忍不住摇头。

    众人也不知道第一首诗是谁的。但看老先生这反应,想必是写得不咋样。

    待白老先生的孙子拿起来展示,果然是写得乱七八糟不像样子——翻开背面,署名正是唐金凤。

    这下可把唐金凤臊红了脸。

    这番操作,不亚于当众处刑。

    白老先生又接着往下看,其他人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见老先生那眉头是越皱越紧,眼神是越来越失望,最后直接长叹口气。

    终于,他来到了倒数第二张诗作前。原本以为又是谁生搬硬凑了一首,这次却眼前一亮。

    他甚至直接将纸张拿起,反复看了又看,忍不住赞叹起来。

    “好诗,真是好诗,”白老先生道,“这是哪位夫人写的?”

    只见白老先生将那诗作一展,上面的诗句展示在众人面前。

    [六出飞花入户时,坐看青竹变琼枝。如今好上高楼望,盖尽人间恶路歧。]

    白老先生抚着胡子开口:“大雪纷扬,雪花飘入亭户,将窗外青竹变成洁白琼枝。”

    “不禁遐想,若是此刻登高而望,世上一切崎岖难走的道路也都被白雪覆盖。”

    “希望白雪能掩去世间诸般丑恶,希望世间能如白雪一般无瑕纯洁。”

    “没提雪字却雪景生动盎然,借景抒怀。一炷香的时间内,能当场写下如此诗作,老夫愿将这首诗定为第一。”

    哇。

    六处飞花入户时,坐看青枝便琼枝——

    的确是没提雪字,却让众人都仿佛看见窗外漫天飞雪的景象了。

    听了白老先生的赏析,众人也忍不住跟着赞叹——这诗写得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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