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冷天的在廊下等着,真是该死,柳姑娘,您可莫怪啊。”
柳婵真哪里敢怪房嬷嬷,她是老太太的陪嫁丫鬟,是老太太的心腹。
莫说她,就连崔氏族长江宁候见了也得敬着。
“我没事。”柳婵真笑了下,但她觉得可能因为脸被冻得僵硬所以没有平日里笑得自然,“房嬷嬷不必介怀。”
她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房嬷嬷压根没有看她。
她转过脸去训那些小丫头们,“你们这帮吃里扒外,养不熟的小贱蹄子们,瞧着柳姑娘站在廊下受冻,也不提醒一声,成日里心思都用在哪去了?正经心思没有,天天就想着些歪门邪道。”
房嬷嬷这话哪里是在骂小丫头们,话里话外分明是在点她。
想来定是崔芸玫添油加醋的说了些什么,不然几天之间,不会这么大的改变。
能让老太太这般如临大敌的恐怕也只有世子崔衡了。
房嬷嬷扭过脸,又笑道,“柳姑娘快进屋,这天寒地冻的,若是染了风寒,可真是要了命了。”
杏桃在心中暗骂道,装模作样,若是真怕小姐冻着早就请小姐进去了。
柳婵真入了内室,顿觉身子和暖许多。
杏桃为她解去身上披着的白狐裘,顺手挂在入门处的架子上,而后紧跟在小姐身后。
柳婵真绕开屏风,走进最里间的内室,一位面容慈和的老太太端坐上首,左侧则坐着花枝招展的崔芸玫。
崔芸玫的目光在与她相对时,闪过一抹得意,似乎是在告诉她,谁才是崔府真正的小姐。
柳婵真捏了捏手中的绢帕,脸上笑得愈发乖顺,她欠身道,“请奶奶安,芸玫姐姐安。”
可两个人却似没有看见她,压根不理她。
崔芸玫拉着老太太扯东扯西,一会说谁家小姐的簪子有多好看多名贵,一会又说府里的绣娘愈发不尽心了,绣得衣服越来越不好看。
老太太一一笑眯眯地回了她。
柳婵真见状也不羞不恼,只是乖顺的站在一边,听着祖孙二人的谈话。
崔芸玫都说了三回不同的簪子后,老太太好似才发现她一般开口道,
“呀,婵真丫头来了。”
“你们也是,婵真丫头不说话,你们也哑巴了不成?也不知提醒我这个老太婆一句”
柳婵真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分讽意,主仆都是一个德行。
她抬头笑道,“我和嬷嬷丫头们都见奶奶和云玫姐姐聊得开心,所以不忍心扰了奶奶的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