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胆战,手无意识落在了门上。

    门居然也没上锁,被她这样子一推,轻飘飘地就打开了。

    很浓的酒味。

    空着的酒瓶子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骨碌碌往房间里滚去。

    她视线下意识跟着那酒瓶子走。

    酒瓶子径直向里滚,然后碰到了什么,终于停住了。

    一个身材肥胖的男人面朝下倒在没铺地板砖的水泥地上,应该是还有呼吸,腹部一起一伏的,但也没了爬起来的力气。

    酒瓶子停靠在男人身边。

    房间内没开灯。

    门外投进去的光亮与屋内的阴暗交界处,哈奴曼佛牌吊在空中,轻轻晃动着。

    少年神情冷漠地坐在一条矮凳上,手肘微曲,躬身,撑在膝盖上,喘着粗气,左耳戴着的黑色耳钉在忽明忽暗地反着森冷的光。

    他额角在流血,应该是刚刚被什么东西砸的。

    余光看见门边的人影,他偏头,朝这边极具压迫感地投来了视线。

    “……”

    温槿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少年额角的血还在一滴一滴往下流着。

    淌过太阳穴,瘦削的脸,再到下巴,然后滴落到水泥地上,炸开一小朵一小朵的血花。

    旧伤未愈,新伤又至。

    温槿记起胡同口老大娘说的话,说少年三天两头都带着各种伤回来。

    上次是手腕和腰腹,这是又是额头。

    她想。

    好像每次见面,这人身上就没有好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