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知晓是他将我放走,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闻野目光意味不明地审视着桑泠,似是想看透她心中所想。

    但除了她眸底的几分焦急以外再看不出别的东西。

    片刻后,他才沉声告知:“我派人前去村子里查探时,他已被殴打至昏迷,浑身上下伤处不少,但好在并无性命之忧,只是需得在床榻上躺个十天半月了。”

    末了,闻野喉结微动,面色有些许紧绷,低沉的嗓音听不出情绪起伏地又问道:“你与他可是熟识?”

    他记得自己在庄子里醒来的头一日,便见那位马夫殷勤地送桑泠从镇上回来。

    起初他甚至以为那人是桑泠的丈夫。

    但桑泠思绪显然已不在闻野的问话上了,前世过往画面遥远而又模糊地在脑海里闪过。

    她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一时间心情复杂,愧疚又焦虑,无能为力却又放心不下。

    闻野不知为何,待自己意识到时,才发现眉心已是紧蹙。

    他静静地看了桑泠片刻,她未答话,他已又出声发问:“你很担心他?”

    桑泠这才回过神来,迷茫地看了看闻野神情古怪的面色,好似无辜地反问:“你介意我担心他吗?”

    闻野愣了一下,紧绷的面色在这一刻忽的松缓,没由来地轻笑了一声。

    像是在嘲笑桑泠异想天开的猜测,又像是在嘲笑自己刚刚反常的怪异举止。

    看他笑,桑泠忍不住皱起眉头来,以为闻野误会了什么,忙口不择言解释道:“我与他可没有什么别的关系,最初我便告诉他我是个寡妇了,他于我就只是乡邻之间的帮助罢了。”

    闻野别过脸去,目光悠远地往窗外看去。

    沉黑的眸子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黑潭,隐藏波澜,没有尽头。

    窗外的山景快速在他眸中闪过,好似没有什么能在他眼中停留,他也不曾想过要捕捉留下任何一片光景。

    下一瞬,闻野赫然转头,眸中晃动光景不再,却有桑泠怔愣的模样占据眼眸,倒映在眸中清晰十足。

    桑泠避无可避他直视的目光,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磨人耳根:“桑姑娘,你到底和多少人说过自己是个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