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沉默了一下,旋即语气淡漠道:“你在上周把几个学生揍进了医务室,然后又打走了他们叫来的下忍哥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前面,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水门伸出手去接雨水,头也不抬地明知故问。

    “你应该是乖宝宝那种类型吧。”慎司皱了皱眉,“这样做不怕被老师训斥记过吗?”

    “嗯,还是怕的,毕竟是第一次呢。”水门笑了笑,抬头看向他,“不过,他们说的话太难听了,所以没忍住。”

    “什么话?”慎司下意识问道。

    水门拍了拍湿漉漉的手,歪了歪头无奈笑道:“大概类似于妖怪、怪物、丑八怪、去死什么的?”

    听上去有些刺耳,但是在慎司看来,这些词汇其实也就只有那种程度。

    毕竟,这些话,以前也有人拿来骂过他,现在或许还有,只是他已经不在乎了。

    而且,以慎司对面前这个金发男孩的了解,在听到有人用这些话侮辱别人时,第一反应也应该是去告诉老师,不会因为这个就直接将学生揍进医务室。

    因为,他们还是孩子。

    只需要这一个理由,任何错误都能宽恕。

    除非……

    “他们骂的是你认识的人吗?”慎司问道。

    水门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虽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显然已经可以确定了。

    不只是“认识”,那个人还很“重要”。

    这让慎司对这位“小太阳”的印象稍微有些改观了。

    在他看来,如果一个很温柔,对每个人都很喜欢,对每个人都很温柔,也就等同于,他对每个人都很淡漠。

    温柔正确的人,是难以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因为这世界既不温柔,也不正确。

    但现在看来,这位“小太阳”也没有那么“正确”和“温柔”。

    “呼!该走了。”

    水门撑着大腿站起身,看向慎司温和地笑道:“既然伱有人接,那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下次再见吧。”

    见慎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水门拿书包顶在头上冲了出去,身影逐渐模糊在他的视线中。

    而在远处的树上,一道白色的身影在枝叶的遮挡下百无聊赖地晃悠着身体,低头看向树下的那处草丛问道:“呐,阿飞,那个人类小鬼真的能让斑大人满意吗?”

    草丛中,阿飞没有理睬白绝,而是一个人拿着树枝,一边蹲在地面上画着什么,一边又在嘴里嘀咕着什么。

    “喂喂,阿飞,你在干什么?”那名白绝从树干中好奇地伸出脑袋问道。

    “不要打扰我啊笨蛋!”阿飞有些不满地嘀咕道,“经过我的观察,人类拉出来的大便,其实形状和色彩都是有些许差别的,我在尝试区别各种各样的大便,说不定能找到拉大便的方法呢。”

    说着,他头也不抬地在地上划来划去,仿佛以为这是什么极为重要,可以震惊忍界的论题一样。

    “……”白绝挠了挠头,语气羡慕道,“真好啊,阿飞你还可以找到有意义的事情做。”

    大多数白绝都是普通级别,从出生开始,他们的意志就被人支配了。

    仿佛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没有存在意义。

    但即使是白绝,他们的个体能力,其实也都有着很大的区别。

    像阿飞这种特殊的个体白绝,在整体白绝之中,是占据极少数的特别存在。

    所以,阿飞这种有“理想”的白绝,其实是非常令很多白绝羡慕的。

    虽然斑大人总是骂阿飞是白痴,但是,真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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