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被战争波及毁灭,年仅五岁的她与父母在忍界流浪,见了太多太多被战争折磨的苦难。

    她见过在火遁忍术中哀嚎、燃烬的村落,见过比山还要高的尸堆,见过曾经坚强温柔的父亲被刺激到奔溃。

    凡此种种,她的父亲和母亲都未曾放弃,一次次尝试、创新、研究,试图用有限的学识穷尽无穷的苦痛,将一生的学识以泪水和鲜血挥洒在焦黑的大地上。

    可是,没有用。

    大国依旧在死亡滋生的土地上接连发动战争,将原本能控制的战火带去更远的地方,鞭笞着虚弱的生命,压榨着他们的血肉。

    大名的府门紧闭不愿与他们交流,贵族华贵的衣物穿不完丢在房间,食物即使坏掉也不肯发给其他人。

    因为只要开一个口子,那些饿到失去理智的流民,就会连他们一起吃掉。

    父母牺牲一切所保护的人,只要一个面包,就会变成他们肆意压榨剥削的奴隶,变成他们予取予求的牲畜,被他们踩在脚下唾弃的动物……

    愚昧和死亡都不曾让他们止步,他们屏蔽视听,坚信着终有一天战争能够结束。

    但在后来,她的父亲染病了,那是一种曾经被她的父母,判定为药石无医的病症。

    她的母亲试图否认自己毕生所学,见证过无数死亡的信念彻底崩塌,跪在地上向那虚无缥缈的神祈求。

    就在那时,在母亲最绝望的时候,被母亲和父亲救活的那些人中,有人说,战争是神明对自己孩子的惩罚,是为了洗净人类身上深埋不改的罪孽。

    于是,在绝望之中,他们卑微地歌颂、赞美着战争,可笑地认为它是神明派下凡间惩罚自己孩子的使者,想让神明明白自己的孩子已经知错……

    当时,看着失去声息的父亲、彻底崩溃的母亲和周围可笑的人们,已经七岁的野乃宇逐渐意识到,造成苦难的原因,不是疾病,不是忍者,不是战争,不是大国……

    而是愚昧和无知。

    无论时代如何更迭,世界如何变化,愚昧依旧驱使着人类犯下一次又一次的过错。

    医学技术和医疗忍术可以拯救个体的生命,但是在一个充满愚昧、冲突、战争和死亡的世界里,依靠医疗技术根本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月见里云川出现了。

    “拔掉牙齿、可悲又无力的善意,毫无意义。”他说,“要跟我走吗?”

    莫名的,当野乃宇抬头对上那双平静的眼睛时,矮小的她就背着身形枯瘦、昏死过去的母亲跟了上去。

    直至如今,野乃宇越发明白,只有力量才能矫正愚昧和无知,只有矫正愚昧和无知才能真正改变这个世界。

    要如同那些人在灾难中所歌颂的那样,用鞭子去鞭打和矫正他们的过错,用智慧和力量的真理去引导他们不犯错误。

    所以说,野乃宇想做的事情,其实是“教育”,想做的职业,其实是老师。

    但谁叫自己有个表面温柔实则已经疯癫的妈呢?

    母亲不在,她只能暂代医疗部的职位。

    “……”

    云川的身后,弥彦看了眼沉默的众人,将视线从笑容依旧的野乃宇脸上收回,微沉的目光低垂。

    善良拔掉牙齿便是软弱,善良强加于人便是恶意吗?

    他追求和平的意志依旧如铁一般,那颗心脏也依然和以往一样温热,像太阳一样将意志炙得滚烫无比。

    但是,对与错,是与非,似乎也没有他曾经想的那样,泾渭分明和至关重要了。

    “世界的格局与时变,战争的新起与明灭,本该是对我们沿路上两侧的风景,这个世界本该掀起一场变革的火潮,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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