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在眼前才走回船上来。
阿涉能够看到和听到,母亲被父亲搀扶着,捂着嘴低声啜泣。
见状,阿涉原本坚定的决心变得沉重,迟疑良久后,他低头看了眼腰间的制式长刀,又转头看向那柄之前用过、一直挂在船舱内的锤子……
他咬了咬牙,深呼一口气,将那柄锤子也拿了起来别在腰间,迈步走出船外。
扑通!
毫不犹豫,阿涉双膝跪在父母居住的船舱前,沉闷的响声响彻在船上。
船内那细微的啜泣声瞬间停下了。
“父亲,母亲,我……”
阿涉的嘴唇微微嚅动了好几下,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喉咙像吞下了铁块般异常干涩。
说不出是什么,似惊吒,似惶然,空气里洋溢着难言的悲伤。
不知跪了多久,船舱内终于有声音传来,那是父亲水鱼的声音。
“我早就知道,你们兄弟俩的性子一样倔……”
闻言,阿涉低垂着,突然有些哽咽,有些羞愧,也有恐惧。
他终于明白阿萨的想法了。
不是怕死,而是怕这么一走,就没有再见爸妈的机会,是怕他们兄弟两个一死,爸妈到时候……
一辈子养大的两人孩子,最后,只收到一坛死寂的骨灰。
这对两位老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别担心,去吧。”
阿涉思绪混乱之时,水鱼沉声道,“战场杀敌,敌人除尽之日,便是你们兄弟二人回家之时……都给我活着回来。”
“父亲……”
阿涉的呼吸一滞,猛地抬起头来,表情坚毅道:“是,我们一定会一起活着回来!请保重!”
话音落下,船上再次陷入一片死寂,跪在船舱前的身影已经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那还带着细微鼻音的声音响起。
“你还不走吗?”
“……果然瞒不住你。”
“好歹在一起大半辈子了,怎么可能没发现……你,想去就去吧。”
“好。”昏沉的船舱内,猩红的竖瞳睁开,低声道,“为了那两个混小子,我这把老骨头,也该冒一冒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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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破晓城内。
看着远处晨雾中若隐若现的黑色建筑,阿涉此刻的心情紧张又激动。
紧张,自然是因为将要前往战场。
激动,则是因为,他现在要前往英灵殿,见到那位许久未见的“云川老师”。
只要是知晓那位“云川老师”身份的人,只要知道其领袖者身份的人就都会激动。
很快,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阿涉很快到了英灵殿。
远观已经足够惊人,近看更是震撼人心。
现在的时间是破晓,空气中满是压抑感。
打开殿门的大厅中,摩肩接踵站满了人。
这幅场景下,本该人声鼎沸,但阿涉眼前却完全不是。
纯黑色的殿内没有一丝杂音传荡,就连人群的呼吸声都难以耳闻,唯独殿外的风显得那么大胆,飒飒地吹着。
各色衣袍的身影分别站在一起,黑袍、蓝袍、白袍在身后纷飞,静静驻足仰视着殿内尽头的白色巨碑,面容笼罩在衣袍中看不清表情,想来都是肃穆庄重的。
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阿涉,但是却并没有出言驱赶。
见状,阿涉的心情稍缓,目光在殿内扫来扫去。
很快,他的视线一滞,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