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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寺。大殿前的嘈杂不是香客的人声鼎沸,而是公主府的管事和姗姗来迟的衙门官差。
因为相国寺的旺盛,山下的小镇来往人多,所以也有官府驻扎。
香客已经逐渐清空,只剩来来往往的武僧和官兵。
方才来祝福的僧人又来了,“施主怎么还未离去,庙中已经不接待香客了。”
钟氏指着偏殿道,“我儿媳给她母亲供奉了长明灯,她去说两句话……”
那僧人皱起了眉,佛号都忘记说了,“怎么可能!刚刚寺院的武僧又勘察了一遍,里面没有人!”
钟氏耳朵“轰”得一下,顿时觉得什么都听不到了,只能看到僧人嘴巴的一张一合。
那僧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跑去同主持说了什么,指了指她们,又指了指偏殿。
钟氏面色惨白得摇摇头,“不可能,我看着她进去的,才不过一盏茶的时候。”
“就那么巴掌大点的屋子,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到!”
“我自己去找!”
偏殿不大,比大殿的一半还要小,殿内一览无遗,四面墙都是方格架子,整整齐齐的都是长明灯。
正对殿门的还有一尊普渡佛祖的金身,桌案上瓜果香炉一应俱全。
地上除了一摊香油,莫说打斗痕迹,就是燃尽的香都还完好得立在上面,此时一阵风过来,才将那一炷燃尽的香灰吹落在香炉之中。
钟氏茫然得回头,怎么会呢,她明明就是看着儿媳进来的,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
不对,衙门的官兵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就一眼!
可就那一眼,她把儿媳弄丢了。
“哇哇哇……”
突然小岁安爆发出的哭声,让钟氏回过神来。
她看着在乳母怀里扭动着小手小脚,哭得小脸通红的岁安。
钟氏突然喉间一甜,整个人直直得向后倒去。
——
荣佩兰只觉得自己像在一叶孤舟之上,摇摇晃晃,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就像她刚怀上祁安岁安时那般几欲作呕。
她小时候随爹娘游历时,几乎都是走的陆路,鲜少走水路,只坐过三四回船。
她和娘亲回回都吐得昏天暗地的。
此后阿爹带着她们娘俩,宁愿多绕点远路,也不再坐船了。
荣佩兰费力得睁开眼,只瞧见一个逼仄的小房间,房里昏暗得差点看不清全貌,墙上挂着一只摇摇晃晃的灯笼,灯火时明时暗。
窗外还有极大的浪潮声。
处处都在昭示着,这是在船上!
荣佩兰一瞬间就清醒了,她刚想费力得坐起来,就有一只胳膊托着她的后背把她扶了起来。
一个极为瘦弱的小姑娘,脸上瘦得没有二两肉,面颊上的颧骨都突起来了,头发也是稀疏枯黄。
荣佩兰皱着眉扫了一眼小房间,那姑娘再要伸手扶她的时候,她皱着眉避开,“你是谁。”
“啊、啊……”
那姑娘张着嘴啊啊了两声,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再摆了摆手。
她颦蹙起眉头,“你不会说话?”
哑姑娘点了点头。
她回想起大殿里的事,她急切地抓住这个哑姑娘,“我……木先生呢?”
哑姑娘只是摆摆手。
“木春?”
哑姑娘看着她,一脸听不懂的样子,还是摆摆手。
荣佩兰呼吸渐重,海棠和她一起进的偏殿,长公主遇害后,相国寺出动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