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表姑娘嫁来了康家。

    不知又是怎么一番光景。

    纪府上原本的信陵侯府的匾牌已经换成了郡王府。

    府中的葬礼仪式全部由内务府按照郡王的规制安排妥当。

    府中的下人跪迎在门口。

    玄甲军抬着棺木一步步走进灵堂之中。

    其实棺木之中只有一身纪振明的盔甲。

    可他们走得却异常的沉重。

    他们都是将军亲自在西北大营中挑选出来的,他们追随将军也是最久的!

    早已视将军如亲父一般。

    棺木在灵堂之中安置好。

    数百人的玄甲军又在灵堂外整整齐齐跪在道路的两旁。

    前来吊唁的众人,进来后都被这样的阵仗吓了一跳。

    孟玄翊上了香后,走向站在一旁的纪韫璋。

    年初他离开的前一晚,脸上皆是坚毅与势在必得。

    现在却是一脸的疲废,了无生机。

    纪韫璋带着一家老小跪拜行礼,“多谢陛下。”

    陛下亲自扶灵,就是对纪振明在边关这一生最大的肯定。

    孟玄翊弯腰将他搀扶了起来。

    他看着纪韫璋消瘦的脸庞,知道纪侯的离世对他是最大的打击。

    “韫璋,存亡之际……”

    纪韫璋头也没抬,“陛下,臣无能。”

    孟玄翊剩下的话卡在喉间,纪韫璋是唯一成年的男丁,他身后的两个孩子还是年幼稚子。

    纪家两代都是在边关牺牲,他现在又还有什么颜面再说出让纪韫璋奔赴沙场的话来。

    最终他只能悠悠一叹,拍了拍纪韫璋的肩。

    荣佩兰望着陛下离去的背影,她又看了看纪韫璋垂着脑袋的背影。

    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袖。

    “夫君……”

    纪韫璋没有回应,也没有回头,只是将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拉了回来。

    荣佩兰看着空落落的手心,心不禁一阵揪疼。

    自他醒来后,他不看,不应,不理。

    纪家的仇敌是西晋,也是木春。

    可木春却是她的父亲……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踏进灵堂的赵氏眼中。

    她心中不禁发笑,荣氏果然不干净了。

    这样想着,她侧头看了眼身边的侄女,女要俏,一身孝。

    赵燕琳平日中勉强算个小家碧玉的姑娘,但是现在一身白衣的打扮,头上只簪了,一朵白花,一支白玉簪,意外得有了一股脱俗出尘的味道。

    只要侄女能坐稳枕边人的位置。

    她就能让嫡长子纪祺安悄无声息得去了。

    一个不洁之人所生的孩子,想来也没人在意。

    她带着大房的子女上了香,才一脸悲切得走到几人的跟前。

    “璋儿,节哀……”

    纪韫璋眼也不抬,带着家人还礼。

    “多谢大伯母。”

    赵氏还想哭两声,攀个亲热关系,还只说了四个字,就被打断。

    现在她想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今天陛下亲自扶灵的消息震惊了整个燕京。

    现在灵堂外排起了前来吊唁的长队。

    所以,赵氏嘴角微微抽动了两下,只能带着大房的后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