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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韫璋看向那中年男人,微微眯起眼,“在下不认识阁下,但是若阁下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我这长枪头一个不答应。”

    魏迟侧身,指着长街的惨烈的状况,“是否应该给个交代。”

    那中年男人捡起地上的刀递给刀疤,“你自己了结吧。”

    刀疤不可置信得看向他,“大哥?!”

    “伱要杀了我?就为了他们这些不值钱的贱命?!”

    “我上山十年,跟你做了十年的兄弟!”

    中年男人侧头不看他,“你上山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你说了规矩。”

    “我的山头,不杀妇孺,不杀百姓,劫财不劫命,抢钱不抢色,劫富不劫贫,”

    “可自你独自下山起,屡次坏我规矩,我已经给了你最大的脸面,你却阳奉阴违,这兄弟不要也罢!”

    刀疤见中年男人的话已经说在这份上了。

    他捡起刀,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挥刀看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避之不及,一旁的万烈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

    刀疤的手腕一痛,长刀应声而落。

    魏迟抄起剑,一剑刺向刀疤的心口。

    刀疤眼底的恨还没有消散,他不明白,他已经落草为寇,他就是十恶不赦的贼,他已经有了骂名,为什么还要守这么多规矩。

    刀疤死了,剩下的匪贼知道了大哥这是来真的来了,纷纷跪了下来。

    城守大人骇然,这竟然是起义军的人,还是独身前来。

    他若是抓了,就是大功一件。

    但是现在的朝堂真的值得他这么做吗?

    这几年,赋税一年比一年的重,兆丰多山,本就耕地稀少。

    朝廷不察民情,一概而论,对兆丰本就不公,为了税,他日日抓破了头。

    只能从富户身上多征些税,才能让百姓摊得少些。

    如果起义军能换一片天地,他也愿意当做看不见。

    想到这里,城守仰着头转过了身。

    指着一旁还发呆的府兵道,“还愣着做什么,走啊。”

    一反应过来的士兵立刻跟上,“大人,您说的杀一个匪盗赏银百两,小的刚才杀了四个!”

    已经穷得叮当响的城守眉毛都竖起来了,“我何时说了?!”

    跟上的府兵立刻七嘴八舌起来,“说了!就刚刚那魏先生说是您说的!”

    “还有您的令牌呢!”

    “对对!令牌还挂在酒坊的牌匾上呢!大人,我杀了两个,你可不能赖账!”

    “大人大人,我也有一个!”

    “我我、我有五个!!”

    顿时府兵争吵起来谁多。

    城守头大如斗,男人吵起来,也同三百只鸭子一样!

    他拎起碍事的下摆,拔腿就跑。

    剩下几人面面相觑。

    万烈看着长街上惨烈的状况,还有一群跪在地上的匪盗。

    他转头对中年男人道,“罗大哥的思想与起义军不谋而合,但是您的手下……”

    罗大哥立刻抱拳,“万兄弟,你放心,我山头的人,我自己先清理一遍,我们入编的时候,您再清理一遍!”

    万烈看了一眼荣令宽,又看了一眼纪韫璋。

    “既然已经把小兄弟送到了,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