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录的人,皆是脸色恍然。
纪韫璋却不说话了。
离刘清婉不远的靳文瑶自是愿意给她解疑答惑,“这军录是军中专门的执笔人,记录军中将领言行品德的卷录,军中的晋升考核,这就是依据之一。”
“刘世子的品行如何,一查军录便知,还何须纪三哥造谣。”
说着她的眼睛一转,“信陵侯家本就是纪三哥一个独子,陛下开天恩护纪三哥周全,让纪家香火不断,你们倒倒好,陛下的天恩让你们说成什么了。”
靳文瑶的话,让在场其他人皆是脸色一变。
陛下的恩典,若是让他们曲解了意思,日后纪侯追究起来谁也脱不了干系。
一时之间,厅堂内更加的静了。
见厅堂内的人都争执完了,长公主才又悠悠道,“这又不是朝堂,说这些做什么。”
这时侧边的帘子后闪过一个人影。
荣佩兰眨眼间,便不见了。
长公主饮下最后一杯酒,“行了行了,我也乏了,你们玩乐吧。”
说着她便摇摇晃晃地搭着丫鬟的手离开了。
荣佩兰盯着那边的帘子有些恍惚,刚才那是……
纪韫璋发现了她的异样,轻声道,“怎么了?”
她回过神来,轻轻摇摇头,“无事。”
说着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
那人真的像极了阿爹,可他又那样年轻……
长公主到底和阿爹到底有何渊源,公主府为什么还有那么像阿爹的人。
荣佩兰秀眉颦蹙,心中的那团疑云更深了几分。
靳文瑶撇开马氏跑到了过来。
她一凑到荣佩兰的身边就皱起了小脸,“华元没有来,嫂嫂又离不开身也没来。”
“我、我——”
一贯大大咧咧的姑娘这时还扭捏了起来。
荣佩兰见她悄悄捂着肚子的模样,便知道是何事了。
她拉了下纪韫璋的衣袖,“夫君,我陪瑶妹妹更衣去,去去就来。”
纪韫璋点头,转头对沉春交代,“护着些少夫人。”
靳文瑶的脚步有些急,想来也是憋得够久了。
沉春一手稳稳得托着少夫人,脚下的步伐不乱。
她日日跟着魏迟习武,倒也是颇见成效。
厅堂后有专门留给宾客的更衣室,除了换弄脏的衣物,后面还有恭房解决一些急事。
靳文瑶飞快得冲进更衣室,惊得门口的丫鬟,差点打翻手中的熏香。
荣佩兰好笑地抿了抿唇,怕也只有靳家才能养出这边快言快语又跳脱的姑娘了。
“佩兰妹妹。”
一道年轻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
荣佩兰回头,却整个人像被雷电劈中一般,怔怔在原地。
太像了。
和她阿爹太像。
就像年轻时的荣平元活过来了一样。
一袭长衫,一只玉簪随意挽起的长发,满身文人风骨的模样,和年轻时的阿爹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