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忙不迭点头。

    她走回屋内,见陈锦棠正从麻袋里往出掏东西,她先掏出了一口铁锅,又掏出四只碗,最后掏出一把竹筷。

    然后,就把麻袋口扎住了。

    江玉梅伸长脖子瞅了瞅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陪起笑脸,问:“锦棠,麻袋里装的是不是粮食,我跟舅舅好几天都没吃饭了,实在饿得慌,你做点饭咱们先填饱肚子吧。”

    陈锦棠冷眼瞧着她:“这袋子里是我跟秦俞安过冬的粮食,叫你们吃完了咋整?

    再说了,我跟秦俞安一般晚上才吃饭,现在也不到饭点。”

    “晚上才吃饭?为啥不在白天吃?”

    “因为我们穷啊,一天只能吃一顿饭。

    晚上吃了饭正好去睡觉,如果白天吃了饭,那晚上肯定饿得睡不着。”

    闻言,江玉梅抽了抽嘴角,嫌弃地说:“说到底还是你太懒了,好好的日子,咋叫你过成这样?”

    “我懒?”陈锦棠悠悠道,“我懒,总比你不要脸强,说吧,你们这次来到底想干啥?别再说想我了那些鬼话!”

    江银山笑道:“当然是想你了……”

    “秦俞安,把这俩老货给我扔出去!”陈锦棠不耐烦地喊道。

    她实在懒得看江银山演戏,演技太假了,看得她直犯恶心。

    秦俞安应了声,搓了搓手,一把将江玉梅提溜起来,作势就往屋外走去。

    江玉梅:“……哥,咱们别装了,实话实说吧!”

    江银山脸色黑如锅底,他没想到秦俞安这个二愣子,真敢把丈母娘扔到大门外面。

    不过,演戏得演全套。

    江银山故作为难地说:“锦棠,实话跟你说,我和你妈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来投奔你的。”

    江玉梅立即附和:“我这当妈的活不下去了,不来投奔女儿,投奔谁去?

    你可是我唯一的女儿,是你舅舅唯一的外甥女,你不能不管我们。”

    陈锦棠冷睨着二人:“说清楚,具体怎么个管法?”

    江银山向江玉梅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开口。

    毕竟江玉梅是短命鬼的亲妈,她开口提要求,短命鬼便怪不到他这个当舅舅的头上。

    江玉梅干笑了下,自以为通情达理地说:“妈知道你日子也不好过,所以绝不会为难你。

    你每天要伺候秦傻子,也挺忙的,妈和你舅舅就不在你家给你添乱了。

    你每个月给我们两百块钱的生活费,我和你舅舅两个老人相依为命,勉强也能过下去。”

    陈锦棠压着满腔怒火笑了笑,反问道:“每个月两百块够花吗?打算怎么花啊?说出来我帮你们盘算盘算。”

    江玉梅见她笑容明媚,以为她答应了,顿时乐开了花,掰着手指头细算起来:“你舅舅每个月医药费至少得五十块钱,每个月再给你月桂姐姐二十块钱改善伙食,给你解放哥哥十块打点牢里的关系,我还想雇个人帮忙伺候你舅舅,另外,我跟你舅舅还要吃喝……”

    她见陈锦棠的小脸逐渐阴沉下去,又补充道:“你舅舅就你这一个外甥女,你必须得管他!

    你表姐和你表哥就你这一个妹妹,你不能不顾他们的死活……

    妈都是为你好,你嫁了个傻子,傻子家里人又都跟土匪一样,你不跟娘家人搞好关系,以后出了事,谁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