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大帅吩咐过了,如果他真能说出些关键的人名,12个小时,足够大帅改变自己的决定。”

    “呵,没想到这老帅死的这么突然,少帅灵前继位,虽说这也合理。老帅这些年一直在给自己这个大儿子铺路,死的又是这么突然,如果继承人不是少帅,恐怕他们自己就能先打起来。但这个少帅跟他父亲相比,无论是手段还是处事方面,都太稚嫩,他能管好老帅给他留下的地盘吗?”

    简单的话语之后,就是无尽的沉默,汽车载着两人来到重兵把守的功德林外围,高进出示了证件,卫兵检查了王一所带的酒菜和报纸,就放行了。

    因为他没从王一与那位犯人的谈话里提取到什么关键信息,王一表现的就是那种很正常的寒暄,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单纯为了给这位践行。

    “也是,像他这样有骨气的文人,这世道不多见。”

    一番话语,让牢房中的这位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王一的语气很笃定,就像在说一件已经发生的事,可在这话语中却有几处让他疑惑。

    汽车开过了京城警察总局,朝着京城德胜门的方向开去,而在德胜门那里,有一处特殊的建筑群,它的名字,叫功德林。

    “明天就是行刑日了,大帅已经派人将那位转移到了这里。”

    “就像您说的那样,人总有局限性,那位过于想当然,理想化了。需要有人来斧正他,让大家明白枪不能交,而且北伐其实并没有算被破坏,至少明面上的目标确实达到了,事实上到明年年底,二次北伐在形式上完成了全国的统一,由那位张少帅通电全国,改旗易帜作为北伐的落幕。”

    “张大帅倒也谨慎。”

    接着王一就将自己这段时间准备好的报纸递了过去,送到这位面前,报纸按照日期依次排好,上面也用红笔圈好了重点。看着王一这般操作,这位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是坐在那里读起了报纸,王一也在牢房外站着,静等下文。

    而那道关在牢房的身影听到动静,也从背对着窗户方向转了过来,就看到王一的身影在昏暗灯光下若隐若现,看不正切。倒是王一,他没有这方面的阻碍,将这位为这个国家未来取来星星火种的先驱看得一清二楚。

    “他管不好,所以在民国二十年,日军犯边,关外沦陷。”

    “谈不上清醒,只是有人教会了我这个道理。”

    “道理很浅显易懂,只是我太理想化了,总觉得他们会站在我这边。”

    在功德林的另一处房间里,先前离开的高进带着耳机,通过提前安装在牢房里的窃听器,听着王一与那位被张大帅打上政治犯标签的犯人之间谈话,时不时眉头皱起。

    “天下大同,谁不喜欢。”

    “伱是谁。”

    通往甲子号的监牢大门打开,空荡荡的甲子号监牢中,只有一个犯人被关在这里。王一提着酒菜,夹着报纸,看着不远处在昏暗灯光中,坐在监牢里等着最后时刻到来的身影,看向了一旁的高进。

    “所以是因为我明日将死,这个未来的结果就是跟我说了,我一个已死之人也无法对未来做出些什么,你才这般坦然。”

    反动分子掀起这么大的杀戮,最后要是选择在应天偏安一隅,停止北伐,那这无疑是复刻近千年前的南宋。在如今这个时代复刻南宋往事,只怕是他们这边前脚话刚说完,后脚就得被手下这些军阀和士兵送上刑场打靶。

    “到底是人,是一个大国,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理想和主义,与现实是有很大出入的。”

    “作为一名异人,你好像很认同我的主张?”

    停好了车,王一也在高进的带领下进入了这在前清时为寺庙,如今已被改造成一座监狱的功德林。

    “您比照片上的更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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