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换来什么呢,与其成国府的马前卒,不如保存自身,我们一样也能搭把手帮忙啊。”
听着身边一众算得上晚辈的当家人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李书文也不多做解释,只是转身离开,只有一段话在他们耳边回响。
“当年谭公就义前有段话说的没错,成大事,不是大成就是大败,没有中间可选。身不由己?你们心里到底想什么,只有你们自己明白,已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时间还长,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望着李书文的背影,几家当家人也是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是闹了个不欢而散。
而王一带着李书文送过来的七名弟子走在街上。
眼下已经过了阳春三月,即将步入盛夏,可这京城街头到处都充满一股暮气,街上行人往来,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最近驻丰台日军与平津守军之间的冲突,就像在聊着家常。
而在经过路边一家馄饨铺时,老板与伙计的对话也让王一下意识驻足。
“诶,听说这日本人吃下了关外,现在是打算把咱们关内也吃下来诶。这日本人要是真要进了京城,咱们还是早点做打算,赶紧迁走哦。”
“我说你傻啊都有点在夸你了,这日本人打进京城又怎么着?咱们啊,该干啥还干啥,就小日本他们那点儿操性,他们能把咱们怎么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谁的屋檐?咱们民国的屋檐!他日本人就算来了也是在咱们民国的屋檐!”
“可咱毕竟败了呀。”
“败了?败了又怎么着,自打元太祖以来,咱们不是一直败着吗?可元人他们呆住了吗?左右不过一百年不又回草原上放羊赶羊去了?后来满清入关了,诶,给汤送过去。”
“诶。”
聊着天的功夫,老板又做好了一碗馄饨,支使伙计递给客人,在那接着说。
“这满清入了关,开头也是横的不行,说什么废科举啦,不许咱汉女裹脚了,搞洋务,到头来又怎么着?这满清啊到底还是亡了,该亡!现在不也是在关外舔着人家日本人的臭脚丫子喊着亲爸爸过日子吗。谁败了,咱没败,这日本人就比那满清手段高?道行强?
咱们这啊,谁来谁败!就咱这馄饨,他满人来了不也照吃照喝,他们日本人来了就不吃不喝了?”
一番不知道是歪理还是道理的话语,也把这伙计忽悠的一愣一愣,帮忙打着下手的同时,也在附和着自家老板。
“要说也是哈,表面上咱是败了,可到头来,元人,满人不都随了咱?这日本人啊,估计也跟元人满人一个样,那还是咱赢啊。”
“对咯,知道什么原因吗?来来来,过来瞅瞅,瞅瞅我这锅汤。”
“瞅见了,怎么着?”
“怎么着?我跟你说啊,就咱这锅汤,打我祖爷爷那一代就开始熬了,我祖爷爷放的是鸭子,我太爷放的是猪骨髓,我爷爷放的是鸭子口条,到了我爹,放的是羊头,再到我这就放的是牛骨。我就这么跟你说,就我家这锅汤,放了五辈的佐料,等那日本人真进了京城,老子就拿我家这锅汤,我酱死他们!”
这番阿Q精神的自我安慰,王一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但也确实被这五代都在经营馄饨铺的老板这番话给吸引住了。
他还真想尝尝这放了五辈佐料的酱汤配馄饨,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正当王一准备招呼身后跟着这几名武家弟子一同尝尝时,他也将目光看向前方。
一名衣着考究的年轻人站在王一面前,笑容和煦,而在他身旁则是一个穿着和服的半百老头。
四目交接,王一便认出这半百老头就是前几天跟自己暗中交过手的家伙,而能让这样一个高手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