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里的模样,连眼前的女人所穿的衣服也和他记忆里不一样。

    不对,一切都不对,郁霈扯开领口,白皙的胸口一览无余毫无伤痕,他真真切切地中了枪,就算不死也绝不可能毫发无伤,伤呢?

    “你……”

    “我昏迷多久了?”郁霈猛地打断柳敏的话:“现在是什么时候?”

    柳敏抬手看表,说:“十点半。”

    “年岁,现在是什么年岁!”

    年岁?

    柳敏又怔了一下,“哦你说哪一年是吧,今年是2023年啊你……等会儿?你不记得今年是哪一年?”

    2023?

    郁霈猛地抬起手,手背上骤起的刺痛让他稍微清醒了几分,他顾不上迷惘,一把抓住柳敏的手腕迫切追问:“离民国十五年过去多久了?!”

    柳敏看着他赤红的双眸吓了一跳,呆愣愣道:“快、快一百年了,怎么了?”

    一百年了,郁霈怔怔地松开手,喃喃自语:“一百年了,已经快一百年了……”

    他死了将近一百年了……

    “对、对啊,咱们新中国都成立七十多年了,你问民国做什么?”柳敏心里直犯嘀咕,现在的小孩怎么回事,连中国是哪一年成立的都不记得了?

    郁霈呆愣,新中国成立了?成立七十多年了。

    “你还好吗?”柳敏感觉他的脸色比先前看着更苍白了,一直在喃喃自语什么,活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白死,我……没白死。”

    “啊?什么死不死的?”柳敏觉得这孩子失心疯了,“你老实躺着,我让陈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千万别再乱跑了啊。”

    柳敏火速出病房,没几分钟带回来一个女医生,看郁霈乖乖坐在床上哪儿都没去,欣慰的松了口气。

    柳敏拿棉球给郁霈清洗手背上还没干涸的血迹,边说:“你有哪儿不舒服的就跟医生说,比如头晕、恶心?或者哪儿疼。”

    消毒药水碰到手背伤口,郁霈瑟缩了一下,看针头重新扎进血管,才又重新抬起头看向女医生:“头疼、恶心,嗓子也疼。”

    “现在知道疼了,昨晚哪儿去了?”女医生一边帮他做检查,一边没好气问他:“昨晚喝了多少酒?”

    郁霈答不出来。

    昨晚该做的检查都做了,酒精中毒问题可大可小,医生稍微检查了一遍也担心柳敏说的情况,于是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郁霈死时还差两天过二十六岁生辰,严格算起来,现在他应该有一百多岁了。

    医生见他不回答,又问:“你还上学吗?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家住哪里?”

    郁霈沉默几秒,“我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医生又连续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站直身子下了结论:“应该是短暂性失忆症。”

    柳敏:“失忆?”

    医生将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看着坐在床上郁霈一板一眼严肃解释:“失忆的诱因有很多种,比如受到严重的心理创伤、物理性的脑部重创、危害药物或者过量酒精都有可能导致。不过你不用担心害怕,等身体机能恢复正常就有可能恢复记忆了。”

    郁霈:“多谢大夫。”

    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又被人叫走了,柳敏收拾了一下医用器具,看到他床头放着的手机,说:“郁霈,你这状况还是找个朋友来接你比较好。”

    郁霈:“朋友?”

    “不然你什么都不记得怎么回家,路上再出点什么事儿更要命。”柳敏把郁霈的身份证和手机塞他手上,“你的东西收好,别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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