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穿在他身上活像刚落在竹枝上的雪。

    黑色长发有一小缕上修长脖颈隐入领口,衬得这张脸清冷又漂亮。

    柳敏笑道:“真漂亮,以后就这么打扮,别再弄的跟个非主流似的,多辣眼睛。”

    郁霈略微点点头,在柳敏的帮忙下转了衣服的费用,她工作忙,交代几句便匆匆离去。

    郁霈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其实也就只有身份证和手机。

    那位“宝贝”一直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刚才对方把电话挂的匆忙,没说来也没说不来,郁霈担心他万一过来会扑个空,便想给他打个电话确认。

    郁霈想起那道嗓音,很好听,低沉、微凉,含笑,只是不知道这个宝贝到底是什么身份。

    亲人?弟弟?哥哥?

    如果严格算起来,自己这把年纪大概可以做他的祖宗了。

    郁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祖宗叫个宝贝也没什么错。

    他坐在病床边稍稍回忆了一下柳敏用他手机操作的几个图标,便照猫画虎操作了一遍。

    对方接了。

    郁霈顿了顿,不太适应叫他宝贝,于是省略了这个称呼,直接了当问他:“我要出院了,你要来接我吗?”

    “出院?陆潮现在不在,你要不等一会儿再打来?”

    林垚一进宿舍就听见陆潮手机响,四处看了没发现人,顺手帮他接起来。

    郁霈说:“不妨事,烦请你告诉他我自己出院,他不用过来了。”

    林垚“哦”了两声,总觉得这道嗓音莫名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他声音轻缓,含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温软,听得他一个直男骨头都发酸,该不会又是陆潮的追求者吧?

    “你叫什么,我一会儿转告他。”林垚开了免提放在桌上,拿过雪碧单手扣拉环,听见对方清清冷冷的嗓音说出名字,手一抖,雪碧当场献祭了裤子。

    “我去……”林垚手忙脚乱抽纸巾擦女朋友前天刚送的新裤子放声嚎叫,“啊啊啊要死,约约非打死我不可……”

    陆潮从卫生间出来,一脸不忍直视地看他。“你大白天……”

    “不是!”林垚顾不上跟他解释,停下擦裤子的动作,匆忙指手机:“郁霈,郁霈找你。”

    陆潮笑意一顿,眸色冷了几分,拿过手机按回听筒模式说:“我记得我应该警告……”

    “陆潮,我要出院了,若你不方便的话不用过来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

    郁霈找到楼梯口,很缓慢地往下走,声音在空旷的楼梯间里带着些混响似的回音:“我们家在哪里?”

    我们?家?

    他进度条都开始拉到同居了?

    陆潮冷讽一声:“谁特么跟你有家,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郁霈听他话里带刺,心想果然,这位宝贝确实对他喝酒进医院的事很生气。

    听听这咬牙切齿的语气,再不哄哄能把屋顶都掀了。

    郁霈放软声音:“是我错了,我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了好吗?”

    想了想,端方清冷的郁大先生无奈低头,十分羞耻地补了一句:“宝贝。”

    有一瞬间,林垚听见了陆潮牙齿咬碎的声音。

    电话里那道嗓音既轻又软,尾音勾着股蛛丝似的黏,隔着听筒都能感觉到直白不加掩饰暧昧。

    陆潮被那声“宝贝”叫的血气上涌,气极反笑:“郁霈,你是不是真觉得我不敢揍你。”

    电话传来忙音。

    郁霈很轻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年代的小孩儿真是不太好哄。

    叫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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